我把外卖给她拎过去。
她翻了翻袋子,打开薯条盒,问番茄酱呢?
快餐店的制服口袋里总是会塞很多番茄酱,我从口袋里摸出两包给她,她忙着解开别的袋子,腾不开手,示意我把番茄酱挤到薯条上。
趁着她正悠闲地喝着可乐吃着薯条,我开口,说,“你好,我是岑北山的……?”
“我知道,他的宝贝弟弟嘛,”她扫我一眼,“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愣了一下,“真的吗?”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骗你的,你看看自己身上还有胸牌和工号呢。”
我这才反应过来。
她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抽了纸巾擦手,斜眼看我,“怎么,来跟我打招呼的?”
“不是,我是想来问您一些事。”
“关于岑北山?”
“嗯。”
“那你不如直接去问他。”
“他不会跟我讲,我也问不出口。”
她笑了一下,“那倒也是……?你问吧。”
我斟酌了一下用词,实在是不知道从何讲起,只是说,“孟婕是我的语文老师。”
她眯起眼,“哦。”
我避开了多余的话,只挑重点说:“她告诉我,我哥的延毕似乎与您有些关系。”
她轻描淡写,“好像是吧,我前夫去闹了几回,他在机关工作,还是有些影响,学校是会做出些处理的。”
“……这么说来,其实您是可以管一管的,是不是?”
“当然,这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只是那些个领导什么的,一个推一个,最后把脸面名誉的账全都推到一个穷学生头上去。我出面的话,还是蛮好解决的。”她懒洋洋靠在椅子上,话锋一转,“但是小朋友,你该不会是来求我发善心的吧?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我为什么去做?”
她面带讥讽地笑了,“因为我是女人,所以觉得我会对你这样的小孩心软、就会帮你家的忙?”
“如果是那样,对我而言,当然是最好了……?不过我也不至于那么天真,我只是想着……?”
我抬起头看着她,直视她的眼睛,平静地说,“……您不是已经发过一回’善心’了吗?”
“那只是交易。”
“从结果上来看,也算善心。”
“这倒是有趣,”她坐起来,撑着下巴看我,“往常听北山说起过你,说是乖巧的好孩子,但我今日瞧见了,倒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欺负。”
我愣了一下,有些惊讶:“你想欺负我?”
她也愣住了,“……?那倒也不是……?”
“你果然想欺负我。”
“……”
她脸色变幻,似乎是在极力忍耐什么,这种表情让我想起了岑北山偶尔想要揍我但是理由不够充分只能忍耐的时候。
堂堂一个大老板,不至于在自己办公室公然殴打高中生吧?
我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她站起来。面上带几分不耐烦。
“的确,算是交易,从双方意愿上来看也算公平,我这人向来是不愿意吃亏的,今天你来找我,我念在和你哥往日的情分上,倒也不是不能帮忙,但是你能给我什么呢?”她走到我面前,踩一双高跟鞋,倒也没有比我矮上多少,她那股凌厉的气场反而压我一头,我后退一步,被她扯住领子,逼至墙角,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小弟弟,要求人帮忙,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啊。”
“像我这种奸商,更是要做好被咬下一块肉的准备。”
我低头看着她,她和我妈妈差不多的年纪,但是和我妈不一样,她很强大、独立、自主。
甚至和我生活中遇到的所有女性都不太一样。
我想,也许岑北山和她不只是单纯的肉体关系。
我收回发散的思绪,问她,“你想咬下哪一块肉?”
她愣住了。
我一边脱掉外套扔在地上,一边向她走近,她随着我的逼近而后退,最后跌坐到沙发上。
我在她腿前蹲下来,仰头望着她。
“我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跟你做交换,我觉得有价值的大概你也不稀罕,但是我可以来让你挑,如果我身上有什么你看得上的,尽管拿去。”
“你哥知道……?”
我打断她的话,“现在是我来找你,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她有些恍惚,透过我的脸好像在追寻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隔了很久,她摸一摸我的脸,声线飘忽。
“和比你母亲年纪还大的女人上床,这种代价也可以吗?”
我甚至是松了一口气,同时觉得她的语气有些奇怪。
“当然可以,”我说,“至少这个代价我给得起。”
我现在十八岁,没有什么事业没有什么财富,有的大概就只是年轻——这种我从来没在意过的东西,能有人对此开价,我已经感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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