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为丰亚的事心烦,但丁德馨还是依旧得上班,那些一成不变的工作像量体温、吊点滴、配药等等,仍然主宰著她的生活。只不过她跟山口哲至的关系,在试车场那天之后,的确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山口哲至不再对她摆冷傲脸孔,像忘了前些日子记恨她握有他把柄那档事,而爱抬杠的盟主也易了位,像那天她与丁德襄争执被他听见,他反过来嘲弄她的情形越来越多。她待在山口哲至病房的时间变得长了许多,山口哲至那堆玩车经,怎么谈都谈不完,抓住她就像个知己一样无所不谈,不知道他是不是被压抑太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同好,让他的本性都显现了出来。丁德馨并不喜欢这种变化,单独跟山口哲至在一起越来越让她受不了,尤其当他用那对深邃眼眸看着她时,她真的快崩溃。但一方面却又爱待在他房里,因为唯有他能让她忘却一些烦心的事情,那种矛盾的心情让她每天上班前都是一大煎熬。这阵子杨荣的邀请,根本得不到她热烈的回应,理由虽然冠冕——需要陪父亲渡过难关。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想着什么。或许,她真是无药可救的爱上他了——从试车场那天后,她决定不压抑心头的感情。只要她不说出口,自己就不算是个破坏者。爱他!应该无罪吧!从那天再次由德襄口中听到杨荣这个名字后,这几天,山口哲至三不五时便拿这个名字出来消遣她,他的戏谑玩笑句句成了她心中难以承受的痛。我爱的是你!别将我跟其他男人相提并论!丁德馨真想对他吼出心里痛苦。这种既无奈又放不下的心情,当然更让她失去笑容。这些日子,相处越亲近,她发现自己越了解山口哲至,以前鄙视他那种盛气凌人、趾高气扬态度!现在才明了,那通常只出现在“青森总裁”这个身分之上,尤其周围有青森的员工在旁的时候,他就像是个粉妆登场的演员,自傲、自大、高高在上。像现在,申言一刚从青森台北分公司拿回一份资料走进病房,山口哲至马上收起跟她嘻闹的表情,转而一脸严肃的对她说话。“小护士,请你先回避一下好吗?点滴等会再打。”他就是改不了匿称她小护士的习惯。“嗯!”从进他房门到现在不发一言的的丁德馨,这时因发现他的伪装心情稍有改变。原来这男人也跟她一样,都是个带面具的人。她暂且放下手中的针管,对申言一微笑后走出门。看那身像行尸走肉般晃出门的人影,山口哲至竟觉得有点心疼——心疼?山口哲至摇摇头,笑自己措词不当。他是为她眉头深锁担心,不是心疼他对自己这样解释。放心吧,小丫头,我一定帮你解开忧愁“言一,我发现除了你上次认为这是丰亚故作的广告假设外,还有一个可能是此次赛车意外主因。”他等丁德馨远离病房,这才对申言一说出这几天他思索的答案。“是什么?”申言一满脸好奇。“记得你说过,那位肇事车手曾因介入赌博被勒令停赛,这次也有可能因为钱而故意制造这件意外,但是”他顿了一下“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想藉机打击丰亚的声誉。”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这场受尽瞩目的意外,如果处理得当,可以提升丰亚汽车的形象,但反之也将拉垮企业。这次丰亚运气好,让这次事件一开始属于前者,但后头紧接著发生的事却对他们越来越不利。“总裁的意思是说”“我想那次赛车意外可能是个开端,而今天晚报的事件是后续”他扬扬手中的报纸。晚报上登了前天向消基会投诉的两名丰亚车主,今早又向法院提出告诉。看来,有人想彻底打击丰亚的形象。“哦会不会是巧合?或是竞争对手故意落井下石?”申言一也提出假设。“很难说,也有可能。言一,你再仔细查查那位丹尼班特先生。”“听说他前几天便办了转院,三天前已经回到美国就医了。”申言一给他一个令他震撼的消息。“这么快?他的伤好了吗?”印象中他伤得比他还严重许多。“还没,听说医院原先并不赞成他转院,后来因为他十分坚持,又立下切结书,长青才同意放人。”“这就奇了”山口哲至转著笔杆思索著“这边一切设备都不比美国差,加上所有费用均由丰亚负担,为什么他要急著离开,而且还是冒著半身瘫痪的危险离开,难道他发现我们在调查他了吗?”“不知道”申言一有些懊恼,这两天他丝毫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这时,连续的敲门声中断了他们俩对话。“山口先生,你超过注射时间太久了。”丁德馨探进一颗大头,说明著她的职责所在。“好吧!进来。言一,你去办你的事。”山口哲至对他使使眼色。“是。”申言一从老板眼神中得到再详查的讯息。连忙出门干活去。丁德馨神色异常的走进病房,不发一言拿起针筒帮山口哲至注射,山口哲至照往例,乖乖地闭起眼睛让她施刑。可怜的他,一身硬底子却怕针、怕血,讲出去真会被笑掉大牙,还好这小护士现在跟他交情已算不错,应该不会出卖他,否则他在台湾大概待不下去。打完点滴,丁得馨默默地收著一些东西,山口哲至见她不吭一声,倒先开了口。“你怎么了?看到晚报了?”刚不敢拿晚报给她看,没想到她一到护理站还是看到了。“嗯!”她没想到两天前的新闻,这么快又有了后续。“难怪脸色变得更难看,丑死了。”他爱怜的抓抓她的头,没自觉这举动有多亲密,只顾著安慰她“别这样沮丧,一切都等待查明。”“不管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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