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当天下午,就有报纸转登了那张打人图片,不过,内容与之前凌舸报道的截然不同,在记者的妙笔生花下,韩竞风成了为我出头的正义使者,而照片里那个标注了红圈圈的肥胖男子,成了舆论焦点,记者毕竟还是很有职业道德,(像凌舸这种总出岔子的狗仔队,还是少数啊)在采访了当时的几名目击证人后,娱乐杂志、报纸的头版头条开始对刘三泉(也就是无良大色猪)进行了毁灭性的打击,真可以用毁灭这个词来形容,从前被他欺压过的明星导演如今也拼命挤上镜头,诉说刘三泉的种种不是,就连与他潜规则过的某某一线女明显,也戴着墨镜现身机场,讲述自己被迫委身的屈辱与心酸,赚尽不少粉丝的泪水。“怎么样琳琅,效果不错吧?”凌舸拿着卖照片的钱,数得哗啦啦地响。“真是爱现,存起来啊,数什么数!”我没好气地瞪他。“哎,问你呢,你说他们俩会斗成什么样子收场?”他很市侩地再数了一遍,然后狠狠地塞进钱包里。“关我屁事,”我坐在天台上,很茫然地看看天空,一朵淡淡的云从头顶飘过,然后在鳞次栉比的高楼中被淹没“云飘得那样高,都会被遮挡,被淹没,何况是渺小的我们,”我突然很感性地说出一句。“关我屁事,”凌舸学我说话,被我一记白眼吓得噤声。“还在等那小年轻的消息?”凌舸掏掏耳朵,他拥有了照片的所有权,凡是转刊照片的杂志报纸,都要经过他的同意,于是乎,这小子的钱包渐渐就鼓了起来。“突然就有点儿舍不得,我真佩服自己,关键时刻,挺狠的!”我站起身走回房间。“有什么舍不得,早该离开这条道儿了,现在多好,省得莫名其妙,讨别人一耳刮子。”凌舸打个哈欠“现在闲了,人也懒散了,中午都不想出去觅活儿,哎,我也躺会儿去。”舍不得?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我究竟舍不得什么?凌舸说得对,早该离开了,长痛不如短痛呢,翻个身,长头发被枕头压住,扯得头皮有点儿疼,我伸手摸摸脑袋,想起上次韩竞风别领夹的位置,好像就是在这儿,他为什么要细心地替我弄头发?仅仅是担心我给他丢脸?闭上眼睛,再翻个身,我真是够狠心的,我想。在家里待了两天,顾享打了几通电话,我那破手机好像真的不行了,一个电话说着说着就莫名地断了线,害我浪费不少电话费,模特公司那边还要等段时间,之前说好是做完帮佣再跳槽,现在临时要求上岗,人家也没有空缺,就只好让我在家等消息。顾享忙完剧组的事又要去给学姐说好话,我这边电话就少了,他不弄妥了是不会call我的。凌舸像只停不住的蚂蚱,休息了一天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自从照片事件之后,他在杂志社也算小有了名气,听说年底还有升迁的可能。“董琳琅,好消息啊!”一声抑制不住兴奋的大叫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揉揉眼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感觉真好,连睡觉都特别沉。踩着拖鞋踢踏踢踏到门边,咚咚捶门的声音迫不及待地响起来,凌舸跑楼梯的速度还真快。“火烧pi股啦?”我打开门,转身往里走,呵欠一个接一个!“大新闻,大新闻,”凌舸满面红光“起内讧啦,我这可是第一手资料,还是内部消息呢。”“内讧?”我狐疑地转过头看着兴奋异常的凌舸“你是说?他们俩?”“答对啦,”凌舸抄起桌上的塑料水杯,咕嘟咕嘟灌下几大口。“怎么会?”我好笑地摇摇头“狼和狈,缺了谁都不行,怎么会互咬呢!”“真的,我那同事的姐姐是剧组里一个大明星的经纪人,消息绝对可靠,这消息可是我用一条一线明星的绯闻换来的。”凌舸只差指天纺了。“之前他还说我破坏了两人的合作呢,怎么会翻脸?”我还是不太信。“可能两人分赃不均嘛,难道你以为是为了你啊!”凌舸翻个白眼“你那芝麻事儿?至于嘛!”“找死啊你妈的,激动了半天就为鄙视我来的啊!早知道还给你开个屁的门!”心中一把无名火烧得好不旺盛,我呸了凌舸一口,大步走回房间,并恨恨地甩上本来就不牢靠的薄片木门,起内讧?好,给我作死地讧吧,最好带械群殴!死得地上一片一片地!
凌舸被我骂得灰溜溜地,本来想在我面前得意自己有多本事,结果惹毛了我,表扬没讨着,还亏血本请我吃了三顿肯德基。挨骂后的第三天晚上,我从凌舸那儿敲诈了两百块钱,有些怀念奥尔良鸡翅的味道了,这回没叫上那个讨厌鬼,为了省钱总说我吃的这个有色素,那个有苏丹红,靠,怎么有钱了反而小气呢!肯德基餐厅里头永远人满为患,我特意挑了时间,避过周末,避过吃饭高峰期,没想到还是挤得很,大多是彩领一族,跟我一样,吃不起大餐,就拿着红一百跑来这里打牙祭。“呜哇哇,”一个留着锅盖头的小孩跌跌撞撞冲到我的面前,幸好我躲得快,才避过他和他手中的可乐。“现在的小孩都这样没礼貌吗?”我拍拍裙子下摆,开玩笑,这可要一千多呢,凌舸的同事到底没和我做二手的买卖,原本打算剪碎了扔掉,想想实在可惜,还不如穿烂算了,嘿嘿,当是韩竞风给我的一点补偿吧!“嘣,”伴着一声凄厉的哭叫,一个手拿鸡腿汉堡的小孩跌倒在我面前。难道是被我的皮鞋绊倒的?唉哟,看着脚上旧旧的平跟皮鞋,罪过,罪过。“小朋友,没事儿吧。”我赶紧伸手去拉他,及膝的裙子坠在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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