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享的酒量到底比我好,至少他还能歪歪扭扭地上计程车,然后告诉别人自己家在哪里。今天晚上回去他肯定得用醒酒茶来洗澡,不然不能保证明天会准点赶上飞机。我的工作应该已经结束,虽然凌舸没有给我消息,反正在我清醒的时候,我的手机没有响过,只有一场戏,就算ng几次,也能很快拍完。等将来电视上播放以后,我一定要仔细看看,凌舸版的替身,一定虎背熊腰,哈哈。韩竞风半扶半拖,将顾享送上车以后准备送我回棚户区,他的车停在小吃街街口的停车场,这一段路走得实在艰辛,我就像一摊烂泥,还满嘴酒气,不停说着三字经,几十米的路程,费了十来分钟都未走完一半,韩竞风终于很无奈地将我放到他背上,这是他第二次背我,上一次我是昏睡着,过了很久才知道背我的人是谁,这一次,我很清醒,对,我没醉!我不擅长演苦情戏,因为我不喜欢把欢欢快喜的人演得苦大仇深,所以我宁愿别人讨厌我的坚强和执拗,也不愿意用伪装来的可怜博取同情,但是我擅长扮演龙套,准确点说是死尸。醉鬼和死尸在我看来就是一个概念,紧闭双眼,呼吸平缓,就算被人用冷水泼过也能纹丝不动,我在把握这个角色上已经是炉火纯青了。所以,即便是韩竞风这样精明狡猾的家伙,也没有发现我假装醉酒。在他的背上,我已经能看到停车场里那辆耀眼的跑车,简单却很张扬,时间过得真快,或者说韩竞风走得真快,他肯定迫不及待想将我扔进我的破烂房间,我能听到他的急喘。这让我莫名地难过,就算是多可怜我一会儿也不愿意么?我们只有这一刻能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了!手机在包里急促地响起来,我正想伸手去接,却想到自己正在醉酒,只能忍着听那急促的铃声一阵一阵。“喂,董琳琅,你手机响了。”韩竞风将我地身体颠了一下,希望我能立马清醒地接电话。“唔,老板,来肉,”我一张嘴。自己都忍不住皱起眉,好臭的酒味。为了装得像那么回事,我没有睁开眼睛,脑袋在他背上蹭来蹭去,好像晕沉得很厉害的样子。韩竞风挫败地将我放下。我顺势倒在地上,哼,等下肯定得扶我起来。不过,这个天气,地上有点冷,为了和这个一无是处让我恨得牙痒痒却又让我割舍不下的臭男人近距离接触,我咬牙忍了。韩竞风在我口袋里翻了几下,找出不依不饶继续尖叫着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你好,她现在不在。有什么事情您说,”他很有礼貌地开口。那边似乎有什么急事,我微微睁开眼,注意到韩竞风表情,好像严肃得有些可怕了。“嗯。嗯,我马上到。”韩竞风站起身,走到一旁边点头边答应着什么,挂了电话,他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我赶紧闭上眼睛,生怕被他看出破绽。还好没有露马脚,直到韩竞风扶起我,将我塞进车里,又将车飞快地开出停车场,我才再次悄悄睁开眼,真想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是不是剧组拍完龙佩佩的戏了还要开庆功宴?既然是好事儿为什么还一脸凝重?如果我还有一颗少女地心,我可能会幻想韩竞风是想以此多和我待一会儿,可是我是成年人了,所以在闭眼猜测很久没有结果后,我开始惴惴不安。车子在道路上前进,侧头装醉的我,在看到车窗外面飞速倒退的景物时,心中更加不安,因为我印象太深刻了,这是通往市医院的路。超想问韩竞风电话内容,只是现在骑虎难下,真懊恼自己之前出的馊主意,我不得不强忍着心里地焦虑,不知道进医院会看到谁。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一直都被我深恶痛绝,因此我从跨进大门开始就屏住呼吸,韩竞风的脚步越来越快,当我们走到一个休弦边上,他顺手逮住了一个年轻护士,对方没有认出他,只用错愕的眼神看着这个唐突的男子。韩竞风用手扶了扶脸上地大墨镜,很个性地问道“能把这个人放在这儿吗,麻烦你照看一会儿,别让她乱跑!”护士有些郁闷地接过我,将我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韩竞风看着我依然沉睡的样子,转身向前跑去,透过额前地刘海,我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他不时停下来询问经过的医生,然后又满脸肃穆地扭过头继续向前跑。等到韩竞风的身影在走廊拐弯处完全消失,我立马蹦起来,那个年轻护士还没有走开,见我生龙活虎,被吓了一跳。“请问一下,刚刚那个男的是去哪个病房?”我抓住之前被韩竞风询问过的医生。“急救室,”他答得干脆利落。“您知道是什么人在那儿吗?”我心中一紧,韩竞风可是接了我的电话才风急火燎地往这里跑的。“每天这么多病人,抱歉,我不清楚!”医生很礼貌地回答。呼,急死了,我赶紧冲韩竞风刚刚地方向跑去,还好,没过多久就遇到一个神色紧张的护士,好像刚刚从急救室出来,准确地给我指明了位置。“你没醉?”韩竞风站在门口,一根香烟在手中被捏成碎渣,看到我清醒地出现在面前,不觉奇怪地问。“里面是谁?”其实我心里多少有了底,可是我不原意相信这个答案,凌舸,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他腰间拴的钢丝断了,”韩竞风低着头“伤到了脊椎。”真的是凌舸,钢丝断了?钢丝?是在剧组出地事!那,本该是我承受的伤痛啊!我只觉双腿发软,真地有醉酒的感觉,眼前一黑,就要低着脑袋往病房里冲。“你干什么,医生还在做手术,”韩竞风一把拦住我,将我带离急救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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