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思维还停留在会议的主题上,似乎没有来得及悲伤,他们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贾莫将军在距离军团司令部大楼几百米外被炸死了。剧烈的爆炸炸掉了多半个花坛,贾莫驻足的地方被炸出了四米见方的深坑,几米外的警卫也被炸得不见了踪影,气浪震得会议厅的玻璃窗哗哗做响,足足过了十几秒,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哨兵才从四面大喊着奔向事发地点。几名指挥官们怒气冲冲地叫嚷着通知警卫部门控制现场,通知情报部门彻查此事,更多的人拥在窗前,默默祈祷着,希望自己看到的不过一场别出心裁的恶作剧。谁是爆炸事件的主谋?没有人提出这个愚蠢的问题,黑桃小组两次羞辱黑水公司后基地在青天白日下遭到了轰炸,他们在讨论这件事的时候爆炸就发生在眼皮底下,还有比这更霸道的示威吗?能将炸弹送进警戒森严的军团总部,这绝不是那些身上绑着炸弹的黑寡妇,那些被军团屡次打击的恐怖主义分子所能做到的。所有人都认定了这是黑水公司的报复行动。司令官站在窗前,一只手扶着窗框,支撑着随时都可能摔倒的身体,两行老泪缓缓流过快速吸张的鼻翼,他扭头看着还处于惊恐不安中的指挥官们,声嘶力竭地咆哮着“看到了吗?你们都看到了吗?这就是妥协的后果!”指挥官们面面相觑,纷纷低头,他们的神态就像二战中向纳粹投降的法国将军。很多年以来,激进的法国青年军官一直把法国的投降当作奇耻大辱。法国是二战中唯一向纳粹投降的大国,历史上的法国军人的荣誉已经遭受了玷污,他们不愿意再提及诸如妥协,投降这样的字眼。司令官朝门口走去,身体一歪几乎摔倒,两名指挥官连忙上前搀扶,他用力甩开他们,冷冷地看着指挥官们,声音忽然变得飘渺,阴冷,像是在墓碑前晃动的冰冷的金属十字架“现在我想知道,还有人想解散黑桃小组吗?还有人在乎军团的荣誉吗?”指挥官们低头不语,不敢直视他的烈焰般燃烧的目光,还有沉甸甸的老泪。“很好,那么黑桃小组将继续他的使命,直到彻底击败黑水公司。”司令官厉声结束了早已中断的会议,他朝身边发呆的两名指挥官用力挥手“还愣着干什么,扶我一把,我要去爆炸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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