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近傍晚,沪海市却突然迎来了一场细雨。
灰压压的一片天空,雾蒙蒙的细雨笼罩了江南。
蒙蒙细雨中,黑色奔驰车队,缓缓行驶在雨幕街头。
江南烟雨痴缠,伞下伊人浅叹。
此刻的秋伊人,坐在奔驰车内,美眸…却轻轻凝视着窗外的雨幕。
车窗已被雨水沾湿,一滴滴流淌而下。
她的眼神,复杂的望着窗外,没有对焦,似是有心事。
这场江南的动乱,让她从始至终,都深陷泥潭。
高度紧绷的神经,让她很疲软。她只是一介女子而已。
纵使表面装的再坚强,她也还是女人。
陈纵横,安然平静的坐在一旁。
嘴里,叼着一根中华卷烟。
吞云吐雾间,他眼角余光,轻轻扫了一眼一旁的女人。
其实,秋伊人是那种很美的女子。
成熟自信,气场睿智。
如果抛开她集团总裁的身份,那么…凭借她的形象气质,纵使是与当红一线女星相比,也毫不逊色。
可今天的秋伊人,却显得有些疲倦。
那自信成熟的气场,仿佛都消失了一般。坐在车内的她,就像一个需要照顾的弱女子。
精神疲软,嬴弱怜惜。
这,或许…才是她卸下表面坚强之后,真正的状态。
她脚下的高跟鞋被踢掉了,就这么赤裸着黑丝玉足,坐在车内,安静的望着车窗外的雨幕。
这短暂的宁静,才能让她…稍稍歇息片刻吧。
车厢内,漂浮着她身上淡淡的女人浅香。
不知不觉,她眼眸疲倦,而后…那一头青丝长发斜依在车窗玻璃前…
她,就这么依在车窗前,陷入了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秋伊人才被司机轻轻唤醒。
“小姐,到家了。”司机大叔在前排轻声喊道。
秋伊人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她轻轻直了一下身子,却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
秋伊人一愣,这是?
西装外套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烟草味儿。
这是,陈先生的衣服。
可,陈先生为何…会将西装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是因为,见到自己睡着了,怕自己…着凉么?
秋伊人越想,越觉得离谱。
这,大概是不可能的吧。
毕竟,他…那么冰冷的一个人。
陈先生,冰冷如山。
怎么可能,照顾人呢?
她扭头看向身旁,那个男人并不在车上,应该已经下车了吧。
“这件外套是?”秋伊人将外套小心翼翼地折叠好,然后穿上高跟鞋,跨出了车子。
“小姐,这是陈先生的外套。他见您方才睡着了,于是便主动脱下衣服,披在了你身上。”司机大叔说道。
“啊?”听到司机的话,秋伊人…有些呆,有些懵。
竟,真是那个男人?
可是,真是…很匪夷所思啊。
那个男人,平日里…连跟自己多说一句话都觉得费力。几乎惜字千金,冷的就像一座冰雕。
那么冷的一个男人,今日…却破天荒的,为自己披上了外套,以防自己着凉?
这。
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陈先生,他人呢?”秋伊人小心翼翼地将西装外套叠好,然后问道。
“陈先生说,让小姐你们先吃完饭,不用等他了,他出去办点事儿。”司机如实,将陈纵横的原话转告给秋伊人。
嗯?出去办事?
秋伊人美眸轻轻一愣,闪过一丝狐疑的念头。
“气死我了!那小白脸臭家伙,又把我的跑车开走了!”不远处,妹妹秋霜下气呼呼的从车库里冲了出来,满脸嗔怒。
她那辆最心爱的阿斯顿马丁跑车…又被那个男人,给偷偷开走了。
这辆车刚买来不到一个月,她可是…一次都没舍得开啊。
……
细雨朦胧,江南傍晚。
沪海市,和平饭店内。
一场举族盛大的,豆腐宴,正在举行。
江南风俗,死者尸体火化前三天,死者魂魄弥留之际。
要邀请所有亲朋、来宾,脱下旧衣,更换白衣,用白线扎衣肩,根数与卒年龄相等。而后,吊唁死者尸体。最后,一同聚餐,名为豆腐宴。
亦名,送行宴。
此晚宴,意与死者道别,送行。
黄泉路上,一路走好。
而此时的和平饭店内,整个酒店,都已被黄家包场。
黄家二公子,黄泓晖尸体火化前的最后一场,吊唁豆腐宴,正在举办。
饭店大门口,摆满了悼唁的白色花圈,还有纸人,以及各种各样的名贵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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