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婆回到自己屋里后,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跟了进来。他两只大大的眼睛的盯着刘婆婆空空的双手,“阿婆,牛肉呢?桩儿要吃牛肉”刘婆婆见到自家孙子,露出慈爱的笑容来,她转身去灶台上揭开锅盖,“小馋猫,给你留了的”桩儿露出开心的笑容来,屁颠屁颠的跑到刘婆婆跟前,接过刘婆婆手中的小半包牛肉。牛肉到手后,他迫不及待的打开包装的牛皮纸,“好香”说罢,他用小手捻了一大块卤牛肉,塞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吃完嘴里那块后,他又捻了一块,“阿婆,你也吃”刘婆婆乐呵呵的看着自家孙子,“阿婆不饿,乖乖,你吃”桩儿便将手里的那块牛肉,又塞进自己嘴里。他一边吃一边疑惑的发问,“阿婆,你明明会施针,比刘大夫还厉害,为什么还要跟他学,还要给他送那么好吃的牛肉?”刘婆婆赶紧蹲下来,朝桩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阿婆会施针的事,千万不能跟别人说,不然会被坏人抓走的,记住了吗?”小小的人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桩儿记住了”“过几天阿婆送你去表哥那去玩好不好?”桩儿欢欢喜喜的拍手,“好啊,好啊”“乖,去玩吧”看着自家孙儿无忧无虑的背影,刘婆婆脸上升腾起一股忧色来。只希望贵人交代她办的这件事能成,到时候就能得一大笔银子,找个无人认识她们的地方,跟家人过自由自在的舒心日子。这半年来,自己兢兢业业,接生水平也提升了不少,应该有机会吧。……郊外一处宽敞的别院内,住着一众丫鬟婆子。表面上看,他们是做绣坊生意的,丫鬟是绣娘,婆子们则是教习嬷嬷。实际上,她们是林冷殇培养的各色人才,她们各有专长,有的善武有的懂医。大厅内,冯嬷嬷正在绣一幅屏风。冯嬷嬷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稳婆,不仅会正胎位,还能给孕妇施针提气。她刺绣的功夫也很是了得,绣坊里很多丫鬟,都是从她这学的手艺。只是她年纪大了,又有手关节痛的毛病,这刺绣的水平,才有所下降。这不,她正准备为屏风上的凤凰点点睛时,拿针线的手一抖,凤凰眼睛那一点点地方,硬是下不准针了。旁的小丫鬟见状,忙进屋拿了个汤婆子出来,“嬷嬷,您用它暖暖手”冯嬷嬷收了手中的针线,接过丫鬟手中的汤婆子,无奈的摇摇头,“老了,不中用喽”天气一变凉,她的手就会刺痛,微微发抖,前几年只有冬天才会发作。今年不知怎的还没入冬呢,就疼起来了,而且还一天比一天厉害。以前用热水捂一捂,那刺痛感就会慢慢消退。今年用汤婆子捂着,也不见得有什么缓解作用了。从外头请了大夫来瞧,也看不出什么毛病来。估计就是年纪大了,所以,病起来就没那么容易恢复了。反正刺绣的功夫都交给了年轻的丫鬟们,倒也不担心坊间的生意差下去。只是这稳婆施针和给人接生的活,她没找到合适的人传下去,是一桩憾事。
这种经验多是家里的妇女们一代传一代,须得有丰富的实践经验才行。在这秀坊里待着,丫鬟们自然接触不到那些,要教也没那条件。虽然是手上关节痛,但是平日里绣绣花,只要不是做精细的活倒也没什么。就是给产妇施针怕是就不行了。之前项管家老早就来吩咐过,年初的时候,要她入府给一位姨娘接生。如果她的手这么发展下去,别说施针了,到时候恐怕连胎位都摸不准。先保养一阵子再看吧,要实在不行,也只能提前回了项管家,让他再另外找稳婆。生孩子是大事,马虎不得,自己不中用了,可不敢耽误人家。……因为院子里出的这些事,清婉这段时间有点心绪不宁。再加上总觉得肚子偶尔会刺痛,她便想着唤姨母进来一趟,看看她怎么说。刘大夫虽说是大夫,毕竟是男的,未经历过孕事。不像自家姨母,是过来人,兴许她能有些经验之谈,传授给自己。薛姨母得了将军府小厮的口音后,便带上自家做的酸梅、酸杏和几件苏世小时候穿过的衣裳,系成个包袱,往定安院去。府里派了马车来接,倒也没用多少时间就到了。到了定安院门口,带路的小厮停了下来,“薛夫人,近日院里查的严,还请您配合检查之后再进院子”薛姨母自是配合着把包袱打开了,让侍卫们验过无毒之后才进了定安院。她并不觉得侍卫这番盘查很无理,反而觉得他们这样谨慎,更让人放心。如今清婉有孕在身,二少爷又不在府里,小心些总是好的。入了定安院后,她径首往清婉房间去。门口守着的翠喜远远的见着她来了,忙进屋报信,“苏姨娘,你姨母来了”清婉露出喜色来,“快,去迎一迎”翠喜得了指令,便出了房间,往廊檐上去。没多久,她便领着薛姨母回屋了。清婉见姨母进来了,忙站起身来,柔柔的唤了声,“姨母”薛姨母走上前去,握住清婉的手,左右打量了一番,“不错,气色好,怀象也好”待两人落座后,薛姨姆才将包袱放到桌上,打开来。她将里头的东西一一拿出来,“这个是你爱吃的,这个是你弟弟小时候穿过的,你收在枕头底下,既可压惊,又有其他好处”清婉狐疑,自己有梦魇之症,并未同姨母讲过,她怎么就知道了?“姨母,您怎知我有梦魇之症?”薛姨母露出一脸讶色来,“怎的,你晚上睡不好?”清婉点点头,“有时候会做噩梦”薛姨母听罢,从几件小小的衣服中翻出件贴身的里衣来。“那你一定要将这件衣服压在枕头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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