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笛被撕破了脸,六公主难不成想报复我?
徐志穹还在思索,高大才等不及了:“请你去,你不去,非要绑你去,你才去么?”
徐志穹用罪业之瞳看了高大才片刻,这厮有六品修为。
品级比我高,却还克制我,当真动起手来,貌似我占不到便宜。
可那又怎样呢?
这是你个死太监跟我装逼的理由么?
太子还得讲个游戏规则,一个公主手下的太监,算得了什么?
徐志穹沉下脸道:“你绑我?想绑我去哪?”
高大才道:“自然是绑到玉瑶宫!”
“是去玉瑶宫还是去禁军营盘?”
高大才怒道:“这是什么话?我去禁军营盘作甚?”
“你与禁军勾结,却怕事情败露,想来杀我灭口?”
“胡扯!咱家与禁军从无往来!”高大才瞪圆了双眼,对宦官而言,与禁军勾结是不赦之罪,而以徐志穹的身份,可以直接斩了他。
徐志穹剑眉倒竖:“既和禁军没有往来,你绑我作甚?”
“我,我是奉了六公主之命……”
“六公主让你绑我?”
“我,那倒不是,你见了六公主,自有分晓!”
“你与禁军勾结,难道六公主也参与其中?”
高大才半响说不出话,气得面红耳赤,指着徐志穹道:“你好大胆子,你且在这等着,等六公主来了,看不要了你命!”
看着高大才的背影,徐志穹冷笑一声。
等六公主?
你问他敢来么?
……
高大才回到了玉瑶宫,一脸委屈向六公主诉苦:“殿下,东宫井的监官真是狂妄,诬陷奴婢和禁军勾结,还说您也参与到其中,冤枉了奴婢不要紧,殿下的名声是大事,不可饶了这个狂徒!”
六公主看着高大才,微笑道:“不饶他?怎么不饶?你们一个个都不争气,难道让我亲自去找他?
我去找他能作甚?我若是对他动武,却不是应验了他的话,我岂不真就参与了内侍与禁军的勾结?”
高大才道:“殿下,莫要听那竖子信口雌黄,他在您面前要敢胡说,奴婢直接割了他舌头。”
“别再说这没用的了,”公主微微笑道,“徐志穹果真是个能做大事的人,光靠吓唬,当真吓不住他。”
……
将至亥时,粱玉瑶假扮成侍女骆红儿,来冰井务为太子取冰。
一听是宫女,徐志穹就觉得头疼,直接让凌人去应付她。
取冰得有鱼符,六公主还真就拿出了太子的鱼符。
六公主手下有一位墨家高手,最擅长仿造鱼符,只见过一次,便复制了太子的鱼符。
鱼符经凌人之手,交给了徐志穹,徐志穹核对无误,让凌人把鱼符和冰一并交给侍女,不用见面,就想把侍女给打发了。
六公主怎能白跑一趟?她不肯走,非要见一见徐志穹的模样。
怎么这段时间的侍女都这么积极主动?
这又是太子假扮的?
不能莽撞,上次就认错了,还不慎拿捏了韩师妹的良心。
这是皇宫,不是谁的良心都能随便拿捏,还是慎重些好。
徐志穹把侍女请进了小屋,侍女半低着头,满脸羞怯,小心翼翼问道:“你是徐志穹,徐灯郎么?妾日思夜想,今夜终于有缘得见。”
这一声,甜的牙床发麻,徐志穹表情复杂,盯着侍女,没有作声。
这名侍女有七品修为,和太子相符。
头上没有罪业,大概率是苍龙霸道修者。
苍龙霸道乃皇家专属。
不用问了,这就是太子。
徐志穹木然相视。
六公主一愣,他竟然无动于衷?
难怪韩笛算计不到他,清纯女儿家的套路在他身上,却没什么用处。
可惜他还没见过真本事,清纯懵懂,不过是粗浅手段,真挚仰慕,才是男子无法抗拒的情怀。
但这是需要做一些功课的,得事先说清楚,自己为什么仰慕徐志穹,千万不能说“一见钟情”、“缘分注定”、“喜欢不需要理由”之类的话。
“妾曾听过徐灯郎的名声,徐灯郎杀过周家的纨绔恶霸,杀过丧尽天良的人牙子,杀过番邦妖人,救了两百名女子,诸多事迹,却在宫里传遍了,只要听到徐灯郎的名字,妾就觉得心里翻滚……”
说到此处,公主声音故作颤抖:“徐灯郎,妾仰慕日深,相思日苦,故不以自献为羞,今得见灯郎一面,妾此生,了无遗憾。”
公主泪光盈盈看着徐志穹。
徐志穹还是面无表情。
能做到面无表情,已经相当不易,他把对面当成了太子,一个男人对你说出这种话,却问你是何感受?
公主尴尬了,这厮好深功力,这都不为所动,看来还得换个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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