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觉得疼就记得叫出来。”
他用冰水浇湿的手帕给江辞月擦了擦掌心,怕疼的小师兄蜷缩了一下手指,垂头丧气的看着他。
段折锋:“怎么,委屈了?”
江辞月小声说:“我受罚了,但我还是觉得自己没错。师尊教导了我十多年,这是第一次我不服气,我觉得是师尊错了。”
段折锋笑了起来:“你当面顶撞他了?”
“嗯。”江辞月老老实实地说,“师尊说你做得不对,然后我说是天道不对,然后师尊就生气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难道因为天道不公,就要将一切命运都默默接受么?”
“也是,如果能学得会圆滑世故,你就不是江辞月了。”段折锋道,“玄微真君……师尊的道是顺应天命,是寻求天道法则之下的一线生机,故而会这么教导你。人皆有欲望和恐惧,玄微真君也不例外,等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江辞月:“听不懂。”
“那就不懂吧。”段折锋莞尔一笑,随后吩咐纸人力士去做点甜食,权当是安慰小师兄受了伤的心灵。
江辞月依旧较真,始终放不下他心中的是非黑白:“师弟,你觉得自己为什么会在幻境中入魔呢?”
“大概是因为弄丢了小师兄。”段折锋随口道,“人生岂不是少了大半的乐趣。”
江辞月想起幻境之中,段折锋堕入魔道之后的样子……
即便事后回想起来,仍然让他心中一痛。
他目不转睛,一直盯着小师弟的背影看。
恍惚之间,他仿佛回到了自己那段不被人看见的时光,无论如何都接近不了近在咫尺的段折锋。
江辞月心中悸动非常,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突然间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去,张开双手从后环抱住段折锋,将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
——这一次,没有魂火阻拦他了。
他可以自由地抱着心上人,感受他的体温和心跳,听见他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
只是这样而已,就令他心中安定。
段折锋突然被抱住,动作不由一顿。
“师兄,你这是突然撒娇么?”段折锋笑着问。
他没有动,只觉得身后江辞月黏人得可爱,好像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飞走了一般。
江辞月闷闷地说:“你是不是也有过这种经历,化为游魂在我身边,眼睁睁看着我忘记了一切,但是却不能出声提醒我?也不能靠近我,触碰我?”
“有啊。”段折锋促狭地说,“我看见了很多年、很多事……好像还看见你搓脚。”
“我、我没有!”
“还看见你穿裙子。”
“胡言乱语!栽赃陷害!”江辞月恼了,“我根本没有,你都看了些什么啊?”
段折锋于是叹了口气,道:“我看你整整三千年都没有笑过一次。”
江辞月沉默下来。
段折锋回过身,抬起江辞月的下巴,看他暗淡下来的双目,低声道:“江辞月,我不在的时候,你怎么就这么笨?都不知道怎么样好好活着。”
过了许久,江辞月小声说:“我不知道,师弟,我明明在梦中已经得到了一切,甚至修炼到化神期,达成了师尊的期望,可是我不快乐……我总是想你,却想不起你。”
“嘘……”
段折锋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倾身上前,回以轻柔一吻。
江辞月的呼吸时断时续,他心如擂鼓。
仿佛有千年之久的期待与迷惘,皆在这一吻中熔融殆尽,只剩下说不清的悸动与酸涩。
他听见段折锋轻声问:“现在还想吗?”
“嗯。”江辞月答道。
他以双臂攀着段折锋的肩背,水汽迷蒙的视界中满是他的身形,接着忽然抬起头轻触他的嘴唇,蜻蜓点水一般地几次过后,又在几度哽咽中与他唇舌交缠。
江辞月是甜的,是软的。
在段折锋的记忆里,好像从来没有被他这样主动地吻过。
——明明是个雪山一样的人物,为什么能这么可怜又可爱呢?
段折锋本来揽着他的腰,温柔地予以回应,可渐渐却忍不住上前一步,将江辞月双膝顶开,直接令他腰身一软,几乎倒在身后的榻上。
江辞月坐倒在锦被上,双臂不知所措地撑起上半身,双眼迷蒙地仰望着他,繁复锦衣略微敞开领口,依稀可见玲珑锁骨与淡青色的血管,而裸露在他眼前的喉结羞涩地鼓动了一下。
段折锋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它。
江辞月身躯一震,在惶惑中倒了下去,手指在无措中扯到了挂着床帘的玉带钩。
床帐层层落下,将他们的身影藏在其中,唯有江辞月素白的手指依稀还紧抓着帘幕,五指用力得几乎泛白。
而段折锋低声地说:“师兄,我本来想说来日方长,可是现在却觉得,来日实在太长。多等一天,就失去了一天的团圆。如果喜欢什么人,就该去亲近;想要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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