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牢里为什么你不让我救你?”趁着秦敬德在二层环廊上被不知什么东西纠缠住的空档,假扮成桑海防营兵卒的木三千跟龙殊二人把养山哲给救走,在一层找了间屋子暂时躲了进去。木三千一边帮养山哲解开绑住手腕的绳子一边问道。“因为我要来见他。”养山哲依旧极为虚弱。“谁?”木三千小心翼翼生怕再加重了他的伤势。“一个我必须要杀掉的人。”“杀了你全部族人的凶手?云中君?”木三千觉得匪夷所思,那个叫云中君的人居然会是屠戮了整个北冥一族的凶手。“你的剑,我给你带来了。”解掉绳子之后木三千将养山哲扶起来靠在一边,又把藏在衣袍下的那柄木剑拆开了包裹着的麻布递到了养山哲的怀里。“我觉得你会需要它。”养山哲接过木剑将其横陈膝上。“云中君便是我兄长。”木三千将木剑交还给养山哲,自己跑去门口推开一条缝正往外探查情况如何,二楼上的那些活死人似乎一直还聚集在被砍断了的木梯处,一时半会注意不到他们这儿。“什么?那个眼看就要埋土半截的老头是你兄长?”这话若不是养山哲说出来木三千还真以为他是糊涂了。“云中君体态衰老,看样子怎么也得是近耄耋之年,又怎么会是你的兄长呢?”龙殊也是觉得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你们不该来的。”膝上的那柄木剑接触到养山哲之后竟然好似成了货物一般,那些细密的纹理像是在缓慢的流动,极为诡异的一幕直让人觉得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还有些时间,我之前虽然粗粗提过,但北冥一族的事情对于北冥以外的人而言全都好似天方夜谭。”养山哲的呼吸变得逐渐沉稳,精神也好了许多,趁着这会身体恢复的时间,他决定要将北冥的事情告诉给木三千。“北疆在启元之北,北冥却还要远在北疆之北,因而有极北之地的说法。北冥一族即受到上苍的眷顾恩赐,却也受到上苍的诅咒。”“北冥中人生而知命且极为长寿,却被困于苦寒之地,我兄长是族中最具天赋的那个,他却一直认为北冥族人不应该一直困守于北冥,他多次劝说族人离开南下迁徙,族长并不同意,兄长以为族长是因为懦弱,缺乏进取的勇气,他认为族人是自甘堕落才会选择世代留守,可是他错了,族人是为了守护一个秘密才甘愿世代留在了北冥,那个秘密被历任族长代代相传,但如今已经再也没有人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了,兄长太过极端,整个北冥族人都让他屠戮殆尽,唯独我却存活了下来。兄长离开北冥之后开始日渐衰老,这恐怕跟他强行修行气机有关,他将我捉来,应该和这件事也有关系。”“所以你早就知道云中君是你的兄长了?”木三千听完之后问道。“是这样。”养山哲点点头。“那你也应该查清楚他的踪迹了?”木三千继续问道。“是。”“那你怎么不直接去找他?”
“因为不敢,去了也只是送死。”“这倒也是。”养山哲的坦诚让木三千觉得有些难过。“所以当时跟我遇上也是你刻意这么做的?”“碍于你的身份云中君暂时不会对你下手,跟着你会安全一些,而且你也是最有机会能见到云中君的人。”养山哲点头承认了自己对木三千的利用。“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跑来桑海救你,我起码有机会去砍李显那个王八蛋?”木三千一拳打在养山哲脑袋旁边的木墙上,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你说的没错,我是不该来的。”木三千一直在担忧养山哲的处境,他一个连气机都没有的人遇到危险该怎么办?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自己在瞎cao心,养山哲不过是利用了自己的身份来接近云中君。“咱们走吧。”木三千推开移门,龙殊看着依旧靠在一边的养山哲,随后跟了出去。“我以为你这样的人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生气。”离开房间后龙殊跟木三千说道。“我当然会生气,我生气并不是因为他利用了我,而是因为他本可以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我。”木三千忽然回过身,险些就跟龙殊把脸贴在了一起。“我自认算是聪明,但有事情仍然考虑的欠周全,从武当山上下来一路上已经吃了不少亏,养山哲这个榆木脑袋比我更是不如,我估计要不是在西蜀遇上宁逍遥宁前辈学了一手开山,他至今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那个能屠戮整个北冥一族的云中君,但你以为一手开山就够了?他想的也太乐观了,典型的脚踩西瓜皮。”木三千说完回过身并没有往蜃楼的出口那边走,而是直奔二层木梯。“大姐你还跟着我做什么?没看见二层环廊上都是些活死人?你就这细皮嫩肉的说不定正和它们的胃口。”木三千生气归生气,但武道会显然是李显跟云中君二人设下的一个局,至于这个局的目的何在,想弄清楚还是得去找云中君问才能知道。“那你怎么不走?武道会已经跟你没什么关系了吧。”龙殊反问道。“跟我是没什么关系,但我想知道云中君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巧了,我也想知道。”龙殊笑着说。“随你,别给我拖了后腿。”“你现在的修为是什么境界了?”木三千很随意的耸耸肩,还叮嘱龙殊别拖了他的后腿,而龙殊自从见到木三千之后便一直没能看透他的境界修为,自己已经站在了知命的门槛上,却看不透这个比自己小了少说八九岁的少年的境界,这实在太让龙殊疑惑。“刚迈进了知命半步,可别受打击,若是影响了心境一辈子站在知命的门槛前就是进不去可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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