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远觉得自己之前想错了,江琼不是温柔又干净的鹿,她分明是一只狡黠灵动的狐狸。
她说自己不能主动碰她,但也没说她会碰自己,就这么把人吊着,让他一个人去抓心挠肝地等着,自己却安安稳稳地睡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认为自己占了莫大的便宜,至少他从没想过这么轻松就可以迈出缓和关系的说不准他主动动手,他还是有无数种办法获取江琼的注意,然后让她忍不住。
江琼能怎么办,江琼也很绝望。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当一个人一个劲儿殷勤地往自己面前凑的时候,她无论如何都没法冷酷无情地一次次将他推开。
于是一来二去,一个套路里栽了好几次后,江琼就放弃挣扎了。
算了,本来就打算再试试的,早晚也得缓和,就这样吧。
但也许是之前遇到了两次危险的缘故,也许是他的控制欲作祟,总之楼远总是放心不下她。
天天接送还可以解释为男朋友提供的爱的照顾,但为什么周末她出个门还要隔三岔五打电话来确认她的安危?她不是小孩子,遇到危险会跑,遇到不对劲的地方会避开,而且说实在的,就算遇到了危险,他这样打个电话又能有什么用呢?
她决定认认真真地和楼远谈一次。
谁知楼远听完她的话后,却说:“看不到你的时候,我总觉得心慌,忍不住就想向你确认你的状况。”他垂着眼睛,道歉,“对不起,让你觉得困扰了,我会换一种方法的。”
江琼听完,觉得他之所以不安,或许也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原因,于是她问道:“为什么会心慌?因为我之前遇到的两次危险吗?”
楼远点点头,又有点忧虑道:“每次我没看着你的时候,你都会受伤,真的让我很害怕。”
江琼心里一动,感觉心脏酥酥麻麻的。但她转念一想,就发现这个男人又抓着机会卖惨了。
她皱了皱眉,道:“你不要逮着机会就试图故技重施,就算想保护我,也稍微收敛一下你的控制欲好不好……”
楼远一怔,讪讪避开她的目光,再开口就真情实感了不少:“抱歉……我会慢慢改的。”
江琼面色缓和了一点,却听楼远继续道:“但是,琼琼,你能不能也稍微多依赖我一点呢?你看,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了,但是你遇到麻烦从来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过我……所以我想,如果你遇到了不好解决的问题的时候,可以把我算进你的解决方法中吗?你要是多依赖我一点,我也可以少担忧一些。”
江琼一时愣住了。
她父亲早早和母亲离了婚,江曼容一个人支撑家庭,每天起早贪黑已经非常困难,没有精力给予她太多的关怀,而她也没有兄弟姐妹,从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摔倒了,自己爬起来拍拍手;受伤了,找医药箱找医生包扎;被同学欺负了,就自己默默忍着或者伺机反抗……她有自己的一套生存之道,但都是“她自己”的,从来没有出现过其他人的身影。
她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了,谁知如今竟听见楼远说:“你可以多依赖我一点。”
就像是忽然在浮沉的海洋中抓住了一块木板,终于可以在风浪中稍微松一口气一样轻松。
江琼笑了笑,说:“好呀。”
就算这是楼远的又一个试图控制自己的套路,她也吃得心甘情愿。
漂太久了,总想有个依靠,为此就算需要付出一点代价也无妨。
到楼远这边上班后,江琼的工作其实和之前差不多,区别只在于楼总特许她在家里加班,不用一有事就往公司赶了。
而且别看楼远平时一副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的样子,他在工作上是异常的公私分明,该江琼完成的工作,一点儿都不会推给别人。
江琼觉得这样也挺好,不搞特殊,有利于自身发展也有利于办公室关系和谐。
只是有的时候需要加班还是难免怨念。
“又有新的资料需要整理呀?”周末午觉刚睡醒,江琼就看见了手机上主管给她发过来的临时任务,苦着脸靠在床头不想动弹。
楼远听着她软软的声线露出笑意:“好好工作哦,不完成任务是会被老板开除的。”
“万恶的资本家。”江琼瞪了他一眼,“嘿呀”一声从床上下来,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往书房走。
万恶的资本家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撑着脑袋问她:“需不需要为你提供美味的下午茶呀?”
江琼立即道:“请务必所有种类各给我做一份!”
那天和楼远谈过后,他果然不再像之前那用紧张到神经质的地步了,而江琼也尽可能地主动和他分享自己的生活,让自己逐渐习惯生活中另一个人的存在。
其中的重大决定之一,就是和楼远同居。
她现在搬到了楼远的公寓里,一开始还分房睡了几天,后面有天晚上楼远“迷迷糊糊”地进错了屋子,扒着江琼的半边床睡了一整晚,之后就两人一起睡到了主卧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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