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名需要催情的妓女,而她居然忘了她的香薰爐。她直直地站在豪華的浴室內,不知如何是好。望望左又望望右,阿夜尋找逃生的辦法,無論如何,她知道自己是做不了。不如,裝作昏倒好了,大不了賠錢了事。硬著頭皮,她輕輕推開浴室的門,然后“啪”一聲使勁地倒在浴室的瓷磚地上。她聽到由房中間趨前的腳步聲,然后是男人有力地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的感覺。合上眼的阿夜想道,這男人,見死相救,大概不太壞。然后,她聽見男人說:“阿夜”她定一定神。脊髓反應告知她是熟客。“阿夜”男人再說。阿夜不得不睜大眼。這聲音天宙。她望着他,從他的懷中掙扎起來。“天宙”天宙微笑,溫和而帶著感情。阿夜抽回跌下的一邊內衣吊帶,尷尬起來:“想不到今天的客人是你。”天宙卻只是望着她。阿夜說下去:“是因為結婚嗎?所以出來玩?”天宙問:“結婚?”阿夜看了看浴室:“對不起若是別人,我會大方一點,但因為是你,我想,還是穿上浴袍舒服些。”天宙也不好意思起來,聳聳肩。阿夜鑽進浴室然后抓起了浴袍往身上穿,天宙望着只穿上內衣的她,感覺也很奇怪,連忙別轉了瞼。阿夜純熟地坐到床沿,伸手指了指床單,示意他走過來。待天宙坐到她身旁時,她問:“大日子是何時?”“什麼?”天宙緊張未消。“結婚嘛。”“與誰?”阿夜失笑:“雅慧嘛,不是嗎?”“沒可能,我與雅慧不會結婚。”天宙垂下眼來。阿夜但覺甚為可疑。“今天早上,我在銅鑼灣看見你與雅慧試穿婚紗。”天宙這才如夢初醒。他笑:“是她堂妹結婚,不是我們,她貪玩。”阿夜雙眼一亮。啊。她在心里說。啊。原來如此。兩人靜了下來。“結婚也是遲早的事。”阿夜垂下頭來說。“阿夜”他說。“嗯?”她望着他。“我很喜歡你。”阿夜笑:“與我交易不需要甜言蜜語。”天宙搖了搖頭:“你給我一次機會吧。”阿夜定神凝視他。她的心開始亂跳。“什麼?”“你真是一點也不喜歡我?”她抓了抓臉龐,說:“原本你今晚也只是來嫖我”天宙聽見阿夜這熟悉的拒絕口吻,開始慌亂:“不是的,是sunny教我。”“sunny?”阿夜瞪大眼。“sunny說,隨便約會你你一定不應約,不如這樣出現,還有說話的餘地。”阿夜在心內笑,她想,自從知道自己喜歡了天宙,很多事情也不同了。炳。然而臉孔依然繃著,一如以往。“我不愛雅慧,但我愛你。不是分開過,不是試過別的女孩子,也不知道你原來真的這樣重要。”天宙偷偷望了阿夜一眼,以為她不愛聽,不敢再說下去。誰知她在半晌后,溫柔地問:“還要不要上床?”天宙怯怯地歎了口氣。“我沒有把你當作妓女。”“情侶呢?”天宙愕然地望向她。“我們的關係,”她微笑:“足夠马上由這張床開始。”天宙訝異的目光迅即變成驚喜。阿夜趨前去把身體挨近。“要不要?”天宙微微張大嘴,結結巴巴:“我我想吃點東西。”阿夜望了望床頭電話:“rooservice?”“不,”天宙搖頭“我們到樓下扒房吃點東西吧,又或者,外出先看一齣戲。”阿夜咧子邙笑,這就是天宙了,在男女關係上一向的拘謹。“還有”天宙說。“什麼?”“買一個香薰爐。第一次,情調要好。”阿夜掃了掃自己的脖子,真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你想什麼?”天宙問。“回去后,如何炮製sunny。”心照不宣,兩人相視大笑。后記七個月之后,sunny的孩子出世了,是女兒,八磅七安士,很健康。sunny與安仔開心得不得了,而女兒,取名太陽。阿夜帶來豬腳姜,sunny一次可以吃一大鍋,由懷孕初期至生產之前,她足足胖了五十磅,生產后一星期,她也沒有打算減磅。“胖好,”安仔倒不介意。“胖才像阿媽。”阿夜瞅了瞅安仔,面向sunny:“別理會他,男人都是害人的。要盡快減磅才行,小心肚腩鬆了收不回。”sunny伸了伸懶腰,咕嚕:“怕動,懶惰嘛。”“你出院后要多跳健康舞。”阿夜督促。sunny按著鬆了的肚皮,怪責安仔:“歸根結底最壞是你,從今以后啊,每次也要收錢,免得你貪得無厭。”安仔嬉皮笑臉。“多生幾個也不錯,我喜歡小孩子嘛!”“誰來養?”“我。”阿夜站在一旁笑。“天宙呢?”半晌sunny問。“在雅慧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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