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我甫一进门她便罕有地别过脸来跟我打招呼,反常地乖巧精灵,一如其它正常的九岁女童。我走进辛达维的书房,把他的日记簿掏出来翻看,看不到任何关于津安的记载。辛达维这本日记只有我与那个“心上人”的记录,没有其它。日记上也没有任何撕过的痕迹,大概津安这个人对于辛达维来说毫不重要。我伏在桌上,心头怦怦乱跳。想起了刚才在街上碰见津安的情景。是有这样的人,在第一眼看到之后,便会一直放在心中。辛达维是否活到津安身上?又或者,上天安排津安给我,代替不存在的辛达维。辛达维那样爱我,他一定是活到津安身上了。我是不是要变心呢?我一直爱着辛达维,但是现在又想着津安。不不不,我不是变心,只不过,津安与我心目中的辛达维太相像。是否就是这样?我按着心房,苦恼起来。辛樱走进书房,甜美地望着我笑,然后向我报告:“练完琴了。”“弹得好吗?”“老师说我的拍子不够准,”她坐到我的大腿上。“所以要勤加练习。”“对不起啊!”她搂着我的脖子,吻吻我的脸。“我以后不再玩le。”我拉了拉她的马尾,说:“女孩子要爱惜自己,那些男人很低贱的嘛,你应该配一个像木村拓哉的。”她古灵精怪地扮了个鬼脸。“不要不理我。”“噢,”我把她抱得更紧。“你的叔叔和妈妈已经正式不理你了,从今以后你便只有我。你看,你的爸爸多会挑,明知我舍不得你似的。”辛樱眼珠一溜,瞄了瞄望远镜,然后嬉皮笑脸地说:“就是嘛,很会挑。”“告诉我,你与爸爸一起的日子怎样过?”“你一早知道。”“知得太少。”“其实,”辛樱垂下眼,表情哀伤起来。“爸爸不多理会我。”“你从前不是这样说的呀!”而且日记内也不是这样写的。“爸爸很少跟我说话,很少与我一起玩,所以我多是孤零零的。”辛樱撇撇嘴。“我八岁便开始玩le。”哎呀!“什么?”我紧张地握住她的手。“有些男人特别喜欢小孩,所以玩得≈ap;ap;x5f88;≈ap;ap;x5f00;心。”我把辛樱放到地上,用力地按住她的双肩。她却嘻嘻笑了。“不过,我从没与他们见过面。”“我求你,以后不要再玩le!”我的声音差不多是乞求。辛樱笑。我皱起眉。“答应我。”她才大大声地响应。看来我要把辛樱交给芭比好好教育一番,传授女人不吃亏的绝招。“我累了,要到樱桃街睡一回。”我伏到我的怀内装睡。“我陪你。”我把她抱到邻房。躺在床上,辛樱对我说:“那块路牌是爸爸送给我的礼物,爸爸很少送礼物给我。”“爸爸对你不算差,那是一条街呢!”“嗯。”她在床上滚动。“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木村拓哉吗?”她抑脸问我。我摇了摇头。“因为木村拓哉皮肤黑嘴唇厚,很热情似的,一点不像爸爸。我最怕像爸爸的人,整天不作声,闷死人。”我按着额角,说:“我就是喜欢你爸爸那一类型。”辛樱在床上做拱桥,身手敏捷。“辛樱。”“嗯。”“你知道津安这个人吗?”辛樱回复正常坐姿,怔怔地望着我,然后煞有介事地摇头。“今天我在街上遇上他。”辛樱突然扑过来,惊恐地说:“你不要离开我!”我扶住娇小的她,因着她的慌张显得不知所措。“什么事?”“爸爸起初拣选你便是知道你不会离开我!”她扯着我的头发。我把她按到床上,喝止她:“辛樱,你弄痛了我!”她这才慢慢地把手放开来。我抱住她,让她在我手臂内缓缓放松,直到小小的身躯不再抖震。我把辛樱的情况告诉辛达明与阿芝,他们同意带辛樱看儿童心理医生。“我向别人问一问。”我总结讨论。“阿乳,”辛达明走到我身边,悄悄问我:“芭比近两日有否跟你说些什么?”“没有。”我眼睁睁地望向他。“我不相信。”“她告诉我你英俊不凡。”他却依然一脸正经。“她要和我分手。”他说,语调伤感。我拍了拍他的膊头:“这是意料中事。”“不是的,她说过想跟我到美国。”“芭比的情况很困难。”他垂下眼。“我很爱她。”我问他:“你爱她什么?”他抬眼望向窗外,放软了声线:“你想我怎回答?我爱她的全部。我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头发、眼睛、身材、学历这些条件而爱上她,只是因为觉得要去爱,所以就去爱。”我柔声说:“有着这种恋爱态度,你≈ap;ap;x5f88;≈ap;ap;x5feb;便会有新的恋爱对象,不会寂寞。”辛达明苦笑。“也是的,我从不规限某一类女性作为选择目标,基本上每一个女人也有令人温暖的优点,要找寻新的恋爱易如反掌。只是,容易有恋爱机会不等于我可以放弃芭比。”“你喜欢过多少个女人?”他细心想了想,才说:“十多个,不算多。”我侧起眼来,替他数了数:“若果由十五岁开始拍拖,平均一年只有一个,实在不多。”“我不再想要新的恋爱机会,只想留下芭比。”他望向窗外的夜间草地滚球场,指了指,回头对我说:“你看到那些玩草地滚球的老人家吗?我想老了之后和芭比悠悠闲闲地在草地上散步,玩两局草地滚球。”夜灯下的草地滚球场美丽宁静。我想,将来我老了之后也不会介意与伴侣手牵手在此散步。辛达明的说话使人太感动,我低声地叹了口气。“顺其自然吧,就算今天分开了,他日也有机会走在一起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