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闺女是在何等情形下与睿王、太子、相国、大将军有如此交情,终究还是心疼闺女,出声维护:
“几位殿下、大人或是有所不知,小女今儿晌午小憩也不知冲撞了什么……如今得了失魂症,方才连我夫妇二人都记不得,多有冒犯,还往殿下、大人们恕罪。”
此言一出,四人神色都变了变。
魏沉依不悦地看向江家父母,有心责备两句,终究碍于二人是江静影的爹娘,只能将照顾不周的话语生生咽下,抬眸看向江静影,果断地开口:acde?
某人心里是不是少了什么数?
饶是她性子向来镇定,此刻也不由被震得满心涌起骂人的冲动,但没等她心中怒气释放,门口便又响起一声通传:
“老爷和夫人命小姐换身衣裳,去前厅见客。”
……
一刻钟后。
江静影见到了前厅登门拜访的四位客人。
坐在上首的,穿着明黄色衣裳的应当是太子魏沉艾,她没骨头似的半靠在椅子上,估摸着是皇家最没坐相的那个——头发半束半落,披散在肩头,神态慵懒,媚眼如丝,红唇如火,不知衣裳是否改制过,明明是尊贵雍容的颜色,偏偏因上头的花纹、缝制,显得她媚意四射,半点不像正经人。
见到江静影过来,她还冲江静影眨了眨右眼,假如不是江家父母也在,江静影毫不怀疑她会把这个放电改成飞吻。
她撤开目光,看向另外几位。
睿王同样是皇子,衣裳颜色为金色,或是因为母亲在朝堂得势的缘故,她那衣服虽色彩不及储君尊贵,但穿针走线、绣的奇珍异兽,以及其间繁复的暗纹纹路,一看就知她是天潢贵胄,何况眉眼间朝气蓬勃,倒比太子更像是太子了。
她对江静影挑了下眉头,就算是打招呼。
江静影不知怎么回,只下意识地看了看另两位——
其中一人穿着大红色衣服,规矩板正、一丝不苟,腰间配着剑,眼神坚毅,气质天然与旁人不同,一看便是从沙场血海中走过的。
偏偏在见到江静影的时候,她的眼底瞬间就温和了下来,冲她温柔地露出了个笑容。
而最后一位……
应当是最黯淡的。
在鲜艳的满室色彩里,独她是一身淡银色衣袍,她气质看着羸弱许多,修长的脖颈皮肤有些不健康的苍白,好像失了血色。
不知是否为身体原因,江静影庭院
眼见她隐约无措,一副不知如何应对的模样,江家夫妇虽不知自家闺女是在何等情形下与睿王、太子、相国、大将军有如此交情,终究还是心疼闺女,出声维护:
“几位殿下、大人或是有所不知,小女今儿晌午小憩也不知冲撞了什么……如今得了失魂症,方才连我夫妇二人都记不得,多有冒犯,还往殿下、大人们恕罪。”
此言一出,四人神色都变了变。
魏沉依不悦地看向江家父母,有心责备两句,终究碍于二人是江静影的爹娘,只能将照顾不周的话语生生咽下,抬眸看向江静影,果断地开口:
“我与宫中王太医素有交情,这便让人给他递个消息,让他过来瞧瞧。”
“何必麻烦王太医,他如今年岁已高,出宫一趟怕是身子骨不利索,还是我带小影回宫,直接让御医局会诊吧。”
魏沉艾卷着自己头发的动作稍稍一顿,似笑非笑地接了睿王的话,仿佛在不经意地提醒她,自己仍在宫中,而她却是个已经开了府的王爷。
对面的魏沉狄捏了捏杯盏,有心想要最先关怀江静影,却因想不出什么比请御医更好的法子,只能默默按捺下来。
如今大魏并非中原唯一强国,周遭外敌环伺,她因生母出身不高,恰逢朝廷同西北戎族发生战事,朝廷大军一路溃败,连退十八城——
割地、赔款,甚至还要求这边送一位皇子过去当质子。
她就是被选中的那一个。
出生让她天然比魏沉艾、魏沉依先低一等,后来又有“质子”身份,以至她回归大魏之后,总被人忌惮提防,疑心她在戎族长大、心朝外长,她不得不另辟蹊径,从军中一路往上走,以浴血杀敌的姿态,回应所有的质疑。
但……
好像还是不够。
和魏沉艾、魏沉依比起来,她还是差了一点。
不远处。
“失魂症?”魏沉西舌尖抵了抵上颚,轻轻咀嚼着这个词,浅褐色的眼睛微微敛起,更显她眸中情绪神鬼莫测,略显苍白的脸色显得她脆弱不堪,却因一身与中原不同的本事,令她这脆弱里又平白添了些许别样的滋味。
如同吸饱了血色的蔷薇,绽放在月光下的每一朵纯白分明都写着纤嫩堪摘,可暗处带刺的荆棘表皮却又隐约闪过暗红色,是妖冶、惑人的美感。
她沉吟半晌,抬眼看向江静影,轻声道:“方便让我看看么?”
江静影:“……”
啧!
差点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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