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的痛楚令小河几近失去了意识,似有密密麻麻的针刺戳着他的下体,可他却无能为力,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离了一般,垂下的指尖都在打着颤。这种无助的感觉,仿佛置身深渊一般恐怖。
无限的黑暗中,前尘往事却如潮水般奔涌而来。在梦中,小河久违的感到一阵心安,他看到了不远处坐在矮凳上,低头缝补衣服的母亲,父亲又在屋内来回踱步,手上捧着那本快要翻烂的书高声朗读。小河慢慢走过去,可是他每靠近一步,爹娘的身影则远去一分。他抬手,想要挽留,他想喊:爹娘,别丢下我,带小河一起走……可最后只能哑着嗓子,默默流泪,看着眼前的景象消失殆尽。
小河低头抹着泪,突然感觉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拍上了自己的脑袋,他身子一僵,抬眼只见一块玉佩在自己面前晃荡着,小河不自觉地伸出双手接过玉佩,霎时热泪模糊了他的视线,叫他看不真切。
小河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义兄的模样了,唯独那块刻着‘宇’字的玉佩记忆深刻。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块玉佩,哭花了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是有些傻气的笑容。
忽然,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小河茫然地抬头,手中玉佩也不见了踪影。随即是熟悉的痛感一波波袭来,撕心裂风的疼痛将他整个身体贯穿,一股股鲜红刺眼的血液顺着他的小腿肚,滑落在地,很快便在他的脚下积累了一大滩。
这是什么?
小河蜷缩着身体,捂着肚子,大脑有些迟钝。
我为什么会流血?
小河的眼前一阵发黑,心中感叹道:我要死了吗?
耳畔又猛地响起过往客人的调笑声,在他人胯下讨日子的耻辱经历,与男人们的肉体交换叫他作呕,不止是身体,连精神都承受着凌辱。
也好,一死了之,比继续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强上百倍。
只是,突然一个男声钻入他昏沉的脑海之中,叫他不能彻底睡去。
“大夫,他何时才能醒过来?”
这个声音?是……那位江公子?
小河迷迷糊糊地猜想着,他试图睁开眼睛,可眼皮却如铅铁般重地抬不起来。
——
那晚江鸿抱着浑身是血的小河跑出门外,惊得院内的下人慌张前来,见到此情此景也是呆楞了半宿,直到江鸿满含怒气的声音在耳边炸起,才踉跄着身子跑去找大夫。
这事同样惊扰到了那喝醉了酒,正准备回房休息的刘老爷。等到他赶到现场,只见江鸿披着一件外套,沉着一张脸伫立在门口,那前襟处沾满了血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江鸿受了伤呢。
那刘老爷第一反应是江鸿玩出人名了?可也没听说过这江鸿有什么特殊癖好啊?可如今江鸿面色不佳,他也不好多问。待那个大夫出来,才得知这妓子居然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这下不止江鸿,他这个包了人的客人也是诧异非常,这妓院是什么毛病!?不知道要避孕吗?
这下反倒是他这个主人家在外人面前失了礼节,还成了冤大头!
那刘老爷一时恼怒,又倍感晦气,赶紧差人叫那鸨母过来。
鸨母半夜酣睡,突然被人吵醒,本来有些生气,一看来人怒气冲冲的模样,心道大事不妙,又听小河闯下的祸事,顿时满脸惊慌,赶忙同人来到刘家。
只见那刘老爷满面怒气,当场便厉声质问鸨母,吓得鸨母跪在地上,不停赔罪。一时间,男人的怒斥声和女人掐着嗓子的哭叫声混在一起,吵得江鸿脑袋钝痛,最终忍无可忍出声道:“闭嘴!”
江鸿冷冷的看着眼前两人,大夫本就见那两人都不是可商量的对象,于是便走到江鸿面前,说道:“怀孕之人本就不能承受激烈情事,流产也是正常不过。现下大人暂时是保住了,只是这胎儿是无望了……并且此人身体畸形,胞宫先天不足,若要让他彻底恢复,后续少不了用药调理疗养。”
一听到要花钱调理,那鸨母心中叫苦连连。这小河本就冲撞了贵客,她这下还不知道要赔多少钱呢!一个废人,哪里值得自己花钱精心养着啊?妓院可不是吃白饭的地方,少接一天客,那得损失多少银子啊!
这厢思量下,那鸨母已经将小河作为弃子舍弃掉了。
同样的,那刘老爷也不是个见了惨人惨事就会大发慈悲的主,本来已经当了回冤大头了,怎能当第二次呢?何况他本就是图那小河身子稀罕才带回来玩玩的,现在这身子都废了,没什么值得亵玩的价值了!
两人不谋而合,先是那鸨母开口试探,那刘老爷也只管索要赔偿,意思里面都是不管小河的死活。
江鸿眉头深锁,静静听着二人闲扯。
又想到这妓子刚才百般乞求,闭上眼脑海中还能闪过一双无辜泪眼,又想起方才小河浑身是血,一脸脆弱又可怜的凄惨模样。饶是他铁石心肠惯了,也不免有些动容。
罢了……江鸿轻轻叹了口气,打断二人说话:“行了,这个人本公子带回去了。”
“一百两银子足够买下这人了吧。”那鸨母不敢置信,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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