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却有种奇怪的感觉,你说的话,我愿意去信。”n“不是。”顾若抒斩钉截铁地道。陈谨言真正的三哥陈鉴之早已于一年多前死亡,被宋乔一剑刺穿心脏的是南蛮太子百里陵越,所以她不算说谎。n闻言,陈谨言如释重负,“幸好,这样我们还可以做朋友。”n“是。”n“王妃,你可不可以换上这件衣裳,让我看看会是何种模样?”陈谨言突然提议道。n“嗯?”顾若抒有些奇怪地看着陈谨言。n陈谨言浅笑,“这套衣服的式样很特别,是我自己设计的。所以我想看看王妃穿上的效果?”n原来如此,顾若抒微微一笑,“那谨言你等等,我先回房去换衣裳。”n“好。”n回到房中,顾若抒拿出盒中的衣裳,仔细看了看,无非是一套式样普通的衣裳,完全看不出任何特别。不过,这套衣裳双袖上绣着的大片花朵倒是别致,只是这花竟然从来未曾见过。n当顾若抒回到药房,向陈谨言缓缓走过去的时候,陈谨言惊呆了。n顾若抒本来就生得极美,此时在桃红色这样艳丽的颜色的衬托下,更显得肌肤胜雪,明艳无匹。她此时的模样,竟然跟三哥画作里的样子一模一样。n事实上,这套衣裳的式样并不是陈谨言所设计,而是她三哥陈鉴之。n七夕巧姑庙偶遇顾若抒时,三哥就对她一见倾心。虽然后来知道她是燕北王妃,他仍是忍不住想起她。n他素日有作画的习惯,没有想到,画着画着就画起了她。画上的她身着桃红色衣裳,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让人过目难忘。n刚好陈谨言看到了那幅画,十分喜欢画中人衣袖上的那大片花朵,于是问陈鉴之可不可以照着这式样做一套衣裳。n她没有想到三哥会直接拒绝。n陈谨言忍不住问那袖口上的花叫什么名字,三哥望向远方,道那叫“龙游”,每年三月,盛开在南蛮国每个角落。n陈谨言本来就是天真无邪的性格,没多久就忘记了这件事。直到燕城爆发疫症,城中百姓人人自危。n她没有想到三哥会自请去临时病坊帮忙照料病人,她想劝他不要去,他却淡淡道那是他必须做的一件事。n从小,三哥就极为有主意,她知道自己拗不过他,于是不再劝说,只道希望他能保重自己。n三哥笑了笑,对她道“谨言,有件事情我想要拜托你。”n“什么事?”n“若我在临时病坊遭遇不幸……”三哥缓缓道,“请把我房中衣橱里那个木制盒子里的东西献给可心……不……是燕北王妃,但是千万不要告诉她是我送的,我怕……她不会接受。”n后来,三哥真的如他所言,在临时病坊里遭遇了不幸,带着满腹的悲伤,陈谨言找到了那个木制盒子。她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套桃红色衣裳,跟他画中的样式一模一样,原来他从来没有把路可心遗忘。n“谨言,你怎么了?”顾若抒在陈谨言眼前挥了挥手,把她从出神中拉了回来。n“没什么。”陈谨言道,“只是觉得王妃穿这套衣裳惊艳无比,所以愣了神。”n“谨言,这衣服双袖上的花朵我从未见过。”顾若抒问道“可否告诉我名字?”n“龙游。”
原来这花朵名为龙游么?n“飞毫列锦绣拂素起龙游。”顾若抒缓缓道,“倒是个好名字,与这花极为相称。”n陈谨言淡淡一笑,道“这花只开在以前南蛮国的地界。每年三月,会开遍南蛮国每个角落,灿若烟霞,煞是好看。”n闻言,顾若抒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谨言,这件衣裳的式样究竟是谁画出来的?”n陈谨言心中咯噔一声,难道燕北王妃发现什么了这是三哥的遗愿,她必须完成,所以立刻稳下心神,想了一个理由。n她极为镇定地道“我前面已经说过了,的确是我自己画出来的。幼年之时,我曾随父亲去过一次南蛮国,那漫山遍野开放的龙游极为惊艳,所以记得这美丽的花朵。”n陈谨言的样子的确不像是说谎,顾若抒心中自嘲起来,看来最近自己真是惊弓之鸟,只要提到南蛮国,就觉得跟百里陵越有关。n“谨言。”顾若抒缓缓地问道“最近这一年,你是否有觉得你的三哥跟以前有什么不太一样?”n“有过这样的感觉。”陈谨言道,“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他到外地游学三年,学了不少新的知识,直到一年前才回府,跟以前不太一样也是正常的,王妃为何有此一问?。”n顾若抒微微一笑,道“我就随口一问罢了。”n陈谨言亦笑了笑,道“王妃,今天我就不叨扰了,告辞。”n“好。”顾若抒点点头,道“你送的衣服,我很喜欢,谢谢!”n陈谨言对顾若抒淡淡一笑,转身离开。她喜欢就好,这样也不枉三哥对路可心的一片心意。n当晚,顾若抒突然发热不止,十分畏寒,同时还伴胸闷气促,浑身疼痛,这是疫症初期的症状。她立刻替自己把了把脉,却惊讶地发现自己还有中毒迹象。她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今日陈谨言送来的那套衣服最有嫌隙,于是立刻把衣裳换了下来。n随后,她立刻吩咐宋青,瞒着宋乔去王府请何大夫过来一趟,并且让他派人去把陈谨言请过来。n宋青领命离开后,顾若抒便开始替自己熬治疗疫症的药,还一边用雪水擦拭自己的额头四肢,用以降温。n听闻王妃有恙,何大夫立刻冒着风雪赶了过来。n顾若抒让他做好隔离措施后,告诉了他自己的基本情况,他立刻开始替她把脉。n何大夫的眉头紧皱,良久,才开口道“王妃,除了感染疫症之外,你还中了‘寒梦’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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