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先前的短促激烈许多。
百里弈侧耳听了半晌,奇道:“这不是《醉马行》吗?”
《醉马行》本是与沙场有关的曲子,讲的是从前有位将军兵败,四面受敌之际,与部下大醉,最终策马杀出一条血路而回的故事。
这故事热血,曲子也壮烈激昂,颇有沙场征伐的快意,实在不像林嫔那般心性之人所奏。
叶萩一路上想得入神,等回过神才发现百里弈停在一处别苑的墙根下,正伸长脖子往里看。
“你不是要去见哪个姑娘吧!诓我来给你望风?”叶萩也踮起脚,最后不得已跳起来。
墙后是一处精致的院落,但此刻空无一人。
“我要见姑娘何故带你这个小累赘!”百里弈嘟囔一句,突然低头看她,“你倒真是心大,青洛原那遭如此惊险,居然还有心思找人家要香囊!换做别人恐怕还要提心吊胆一阵子。”
怎么着也算是经历过两次生死的人,淡定些也正常。
叶萩轻哼一声:“本姑娘命大不行吗?”
“你真不担心?那日马匪很明显就是冲着杀你来的!谁会对你动手?”百里弈蹙眉道。
叶萩摇摇头,从墙角摘了一朵蒲公英把玩,俨然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娃娃。
摇头,不知道或是不担心,都让他无可奈何,眉头蹙得更紧了。
百里弈很少蹙眉,起码很少因为别人的事蹙眉,这让他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此空档将蒲公英黄色的花瓣扯得七零八落,叶萩的注意力就又回到这堵墙上来。
枝条从中伸出,繁盛茂密,是个很幽静的地方。
“怎么,你不打算去见姑娘了?”看他发愣,叶萩起身拍拍手,“那正好,算着也该到哺食了。本姑娘要打道回府喽!”
“咳,话说你知道怎么回去吗?”百里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脚步顿时僵住,没有丝毫犹豫原路返回。
叶萩昂首干脆道:“好!本姑娘可以帮你望风!但哺食之前你得送我回秋阑宫,而且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话音未落,百里弈突然退后几步跃上墙头,像只猫似的蹲在树荫下,示意她跳上来。
剩下的话卡在嗓子眼,叶萩瞠目结舌地吞吞唾沫,只好用尽毕生气力跳起。
现实自然很骨感。像只小鸡仔一般被拎上墙头时,叶萩无声地叹了口气。
按照穿越的一般配置,飞檐走壁啥的难道不是最低配置吗?
可还不等抚平心跳,只觉身子突然一轻,回过神来就已经一头栽到草丛中。
竟是被人给扔了下来!好在草丛厚实,不然非得屁股开花不可!
“你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啊!”叶萩抚着发麻的胳膊,向旁边投去幽怨的目光。
然而对方隐在花丛中,只能看见浅琥珀色的眸子发亮:“嘘!有人来了!”
果然远处兵甲声响渐进,一队持戈的金甲士兵齐步走来。
……
……
“有消息了吗?”
青玉殿内,衣着华丽的女人缓缓踱步,将手上的蜡烛转了转,并未抬眼看面前垂首的女侍。
“没有,路相说派去青洛原的探子走了大半月,几乎都没了音讯。但路相也说了,让娘娘您不要操之过急,也可能只是单纯的意外。”
“意外?”女人冷哼一声,“区区马匪,乌合之众,如何能这么巧的就看出破绽?曲庸这老滑头口口声声魑魅魍魉,分明就是有意隐瞒!兄长他何时如此疏忽了。”
无数蜡烛的火光摇曳,比外头的日光还要耀眼几分。女人深呼吸一口气,似乎想竭力稳住心神,将一根白烛点燃。
女侍这才侍这才道:“路相的意思,是让娘娘您暂时稳住,毕竟没有证据,冒然向陛下去说反而落个无事生非的罪名。况且频频派探子若是被后萧察觉,对大局不利。太子殿下那边迟迟没有动静,想必也是这个意思。”
女人垂下眼睫,将手中蜡烛摆在烛台上,挥袖往门外走去,女侍赶忙追上低声道:“娘娘,长宁公主那边……”
女人眼神一冷:“不是说盯着就好,发生什么事也无需向我通报吗?你当本宫的时间充裕的很?”
“可是……”女侍后退半步,更低下头,“今日有人来报,那小公主换身宫装溜出了秋阑宫,半道上遇着十一皇子,随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私自溜出宫?这孩子不是个足不出户的病秧子吗?”
“属下特意派人留意,除了每日喝一碗寻常的进补汤药,却也没什么弱症的迹象。就连上次笙公主上门寻衅,似乎也是无功而返。”
“这可有趣了!我当后萧那样的规矩,该养出个循规蹈矩的!私自出宫?”女人笑得意味深长,一副艳丽的面孔瞬间有了神采,连眼尾的泪痣都生动起来,“看来或许能省去许多麻烦。兰亭,派人再看紧些!”
女侍低声应声是。
她又开始缓缓踱步,四周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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