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
百里琴变回往日不容直视的冷淡:“这等事情也如此大呼小叫吗?朱砂自然是能洗的掉的。”
“可……可是,水里也没有。”小翠低了头,捏着半湿不干的帕子不知所措。
她自小在琴公主身边伺候,做事向来有条不紊,凡事也习惯留个心眼,因此特意留了个见证。
将帕子双手捧上,果然雪白的丝绸上没有丝毫颜色,更别说如此扎眼的朱砂红了。
百里琴奇道:“怎么会消失了呢?”若是用来作画的朱砂,总该将水染红才是。
除非……这根本不是什么朱砂。
正说着,又有个宫女远远走来,身后还跟着个黑色劲装的男子。叶萩定睛一看,不由紧张起来——
不管做什么都依旧冷着一张脸的,不是长亭是谁!难不成自己没去找太子殿下,他反倒要找上门了?
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她心里有些打鼓,没注意到一旁的百里琴意味深长看她一眼,笑道:“看来太子殿下从金仪殿回来了,听说今日很是热闹,是犒赏二殿下的铁浮屠呢!铁浮屠全副铁甲刀枪不入,所向睥睨,想想都威武啊!叶妹妹没想去看看?”
叶萩无奈道:“在这宫里住的久了,连这种事听也没听说过。再说这是夏国的事,我去看……不合适吧。”
百里琴掩口笑道:“什么叫夏国的事!你既事!你既然来了这里,咱们不就是一家人嘛?若你想去,太子殿下难道会拒绝?”
叶萩听得她言外深意,不由心头一跳,赶紧抓起茶杯抿了口茶,挡住大半张发红的面孔:“你误会了……”
可这误会岂非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于是轻咳一声,又道,“这……还不是时候。”
好在长亭已然到了亭边,欠身问过安,这才道:“太子殿下请长宁公主一叙,有要事相商。”
难不成在这里闯祸的事又被知道了?不可能这么快吧!
叶萩心中不安,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有什么“要事”,只好拜别百里琴跟着走了。
小翠翘首等他们走远,低声笑道:“先前听说太子殿下为这萧国公主与皇后都起了龃龉,今日一看比传闻中更甚呢!这长亭大人可是很少离开殿下身边的!”
百里琴垂目拨茶,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手指捻着洁白的帕子,淡淡道:“将这东西送到文渊阁,给老大人看看。”
小翠自知多言,脸色慌忙一变应声是,顺便将洗下来的水也装了一瓶带上,免得路上风干,这才赶往文渊阁。
百里琴却没有动作,依旧在亭中品茶,仿佛世上没什么事情能扰乱心绪。只是目光落在对面的茶碗上时,细长的眉眼才略有波动:
和亲乃两国大事,送的公主自然品貌上无可挑剔才是,可这个心无城府,行事冒失的半大孩子,究竟为何会到夏国皇宫里?
微风拂过秀发,步摇叮当作响,殷红的唇角弯了弯:
这世上,凡事皆有因果,无一例外。
……
……
此时的星煌城中,一辆马车从宫门驶过,平平稳稳穿过闹市,走得不紧不慢,可车上的人早就心急如焚。
然而清秀的面容不露丝毫焦急,反而满是开怀的笑意。
柳文翕低眉摩挲着一个细瓷瓶,不等马车停稳就匆忙跳下,吓得马车夫急忙勒住缰绳,骏马长嘶未停,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里是邻近城郊的万乐坊,人员混杂,三教九流不计其数,遇上如此奇怪的读书人倒也正常。
车夫摇摇头正准备策马离开,扭头却瞥见掀起的车门一角露出个东西,仔细一瞧,原来是个破旧的书箱。
“这不是耽误我做生意吗?”
他不满地嘟囔一声,念在那人看起来一副寒酸书生的模样,打算将书箱放在原地等人来取。可手刚触及的一瞬,突然有什么东西闪电般冒了出来。
车夫以为是自己眼花,抬手刚要揉揉眼睛,就觉手臂一阵酥麻,居然有个一个拇指大的蜈蚣盘旋而上。
他还没想明白为什么皇城里会出现这等凶毒之物,那蜈蚣瞬间到了眼前。可怜的人双目一片血色,不等发出最后的尖叫,喉咙处就活生生被堵上了。
小儿手臂长的蜈蚣像是终于寻着了久违的温暖,扭动几下消失在了那人嘴边,只留下空气中久久不散的血腥气息。
片刻后,一人看着马车跌跌撞撞飞驰而去,冷哼一声道:“你们读书人就是瞎讲究,想杀人一刀砍了不行?偏就绕上几绕这花花肠子!真不爽利!”
“武大司马自然是爽快人!可我们现在到了都城,这里不必北荒关人烟稀少,可处处都是眼睛!”柳文翕抱臂一脸轻松,“我们不能给殿下惹麻烦不是?”
武冈啐了口唾沫,心里不得不承认这话属实,于是大手一挥走在前头:“你要的人老子给你带来了!按你说的路线,没人盯着!”
当然,就算有人注意,此时怕也已经见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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