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候府门前时,已经是正晌午了。
杜凝坐在车里向候府门前望去,侍卫俨然换过了一番,门前的装饰似乎还是没变,他对候府的记忆已经模糊,这么一番打量下来竟觉得格外陌生。
不过多时,杜凝二人便被几个小厮领进了候府。
杜凝也说不上来对这里到底抱有什么感情。在他年幼的时候便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孤僻和安静。起初,他的母亲对他可谓是寄予厚望但杜凝不好读书,性格又孤僻乖张,渐渐的杜母也就失去了耐心。因此杜凝虽是候府唯一的嫡子,却并不受双亲爱护,反倒是他那些庶出的兄弟姐妹更会讨巧,深得杜父杜母欢心。
久而久之,候府里的仆人对杜凝的态度也变得微妙起来。明面上他们敬杜凝是嫡子会给他留几分面子,私底下却没一个愿意亲近杜凝的,甚至到后来,连他的贴身小厮都被发卖走了。
杜凝幼时也没有什么朋友,他没上过私塾,从来都是教书先生来府里教导他。那先生倒是封建得狠,在他心里死读书当好官便是唯一出路,杜凝提出的所有新奇的想法几乎都被他一一否决。教书先生还同杜凝父母提议“君子居于室,不为外物所扰”,因而杜凝被禁止出府,吃穿住行由下人伺候,对生活常
识了解甚少,人际交往方面更是一塌糊涂。
那时杜凝院子里种了一棵杏树,它便是杜凝儿时最好的玩伴,他时常坐在树上看杏花雨落满天,离开候府时,他最舍不得的也是那棵杏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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