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过了那个老太太,我就打着伞朝那家小店走去。店不大,只有十几个平方,但里面的东西却很多,水桶、铁锅、牙膏、牙刷,还有些洗发水之类的将这狭窄的空间挤得满满当当的。在旁边合在一起的铁栅门上挂了一白板,上面用红色油漆写了五个字:阿明杂货店。
见店里没人,我朝里喊了声:“有人在吗?”里面答应了一声:“有。”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等了一会儿,看到前几天那个钓鱼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那张黝黑的脸,我记得很清楚。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根竹竿,是刚砍下的,上面的一些枝桠还没去掉。紧跟着,那个小男孩也跑了出来。
“要买点什么?”
“油毡有吗?”
“有,你要做什么?”
“我房顶漏了,想盖下。”
“你是住桥边的吧。”
“你怎么知道?”
“我钓鱼的时候,看到过你。”
“哦,你很喜欢钓鱼吗?我经常在河边看到你。”
“偶尔去去,没事做的时候。”
“我爸爸钓鱼很厉害的,他说他以前钓过这么大一条鱼!”男孩用双手在空气里划出了一大大的圆形。
“哦,是吗?”
“一年前钓过的,没想到他还记得。”男人摸了摸男孩的头,转身给我去剪油毡。他动作很熟练,剪刀顺着他剪开的口子一路直下,转瞬间就裁出了一大块。他将裁下的那块卷起来,还用报纸包了。
“你回去后先把顶上的水扫干净再铺,铺上去后再找两个石头压压,这样会好点。”
“好,谢谢。”我付过了钱,扛着油毡出了门,临走我又看了那对父子,他们正在细心地修整那根竹竿。
3月28日晴
天总算晴了。经过了几日的连绵春雨,整个小区都像被用心洗刷过一样,格外干净。憋在家里几日未出来的老人们也陆陆续续地出来了,他们或是搬了凳子椅子坐在巷子口,或是直接就到桥上的栏杆上坐着,三三两两地,整个小区也顿时活络起来。
那对父子也出来了,他们还是在下午两三点的光景出来,这次小男孩也扛了根鱼竿,很显然就是昨天他父亲帮他做的。他没像他父亲那样扛得威武,而是时不时地拿在手里,当作红缨枪一样到处戳戳。他父亲虽然也呵斥他,但却没有阻止。我楼下的老太太见他们走过,啧啧地夸赞了几句:“瞧这父子俩,还真有意思。”但是当他们上了桥,老太太的嘴巴里的声音却由快速的啧啧变成了拖长的咂咂:“钓什么鱼啊,这河里哪里还有鱼哦。”
他们仍然来到了那片菜地。菜地里的野草有了雨水的滋润,在几天里疯狂地扩张着,现在它们已经把那半片荒芜着的土地彻底占据了。石头还没干,上面还是湿漉漉的,男人从衣服兜里扯出了一张揉成一团的报纸,将它展开,铺在了其中一块石头上,然后让小男孩坐了上面,他自己则直接坐在了剩下的那块上面。
小男孩可能跟他父亲钓鱼跟多了,或者他以前也钓过,手上的动作很娴熟,一点都不逊于他的父亲,只是甩出去的线没有他父亲那么远。两条竿斜斜地握在他们手里,就像他们旁边的那棵柳树似的。柳树也抽条了,伸出来的枝条挂在水面,倒也有点像鱼线。
约莫过了半个来小时,他们起竿了,男孩也学着父亲的样子看了看线上的钩子,钩子上的诱饵显然还在,因为他们都没换过。男人对男孩说了几句什么,男孩仰起头很专注地听着。说完,男人和男孩都收起了竿子,但是他们并没有离去,而是从一个袋里拿出了两把铲子,男人一把,小男孩一把,两人开始在那半块荒地上铲起土来。不一会儿,小男孩抓着一条很肥的蚯蚓给男人看,男人很高兴地接过来放到了桶里。接着他们大概又挖了10条左右,具体多少我没看清,因为阳光太刺了,看得我的眼睛发酸。
挖到了蚯蚓,他们又开始钓鱼。也许,蚯蚓做的诱饵起到了作用,才过了一会儿就有反应了——小男孩的鱼线被绷直了。男人见状,马上放下了自己的竿子,接过了小男孩手里的。只见他紧盯着河面上那几个浮子,就像一匹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似的。突然,他使劲往后一拉,一条正死命地甩着尾巴的小鱼飞出了水面。坐在桥上的人也顿时被吸引住了,很多人都站起身来看,他们的手像无数挥舞着的杨柳枝,对着那条小鱼指指点点。楼下的老太太也跑过去看,不过她马上又回来了,她一边走一边嘟囔着:“才一条鳝嘛,沟子里多的是,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男人把那条鳝从钩子上摘了下来,抛到了桶里。小男孩把头伸到了桶里看,看了一会儿,又把那条鳝抓出来玩。鳝很滑,在他的手心里钻来钻去,但小男孩的手也很灵活,总能趁它快滑出手心的时候,把它抓回来。男人帮小男孩的鱼钩上了诱饵,交给了他。小男孩把鳝扔到了桶里,又开始钓鱼。桥上的人也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一切都像那河面一样,复归于平静。我也继续开始看我的下一章了。这一章比较长,有三十来页,估计页,估计我看完就可以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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