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堪大任,当年父亲的身后事也是请了几位族中耆老代为cao持的,姐夫要跑外,柱子还小不顶事儿,你一个人如何顶得住我听说张家村那边的祠堂被洪水淹了,祖坟也是魂归故里,还是另行堪舆吉穴,这都是要速速决断的大事儿,二姐你要保重啊。”张家是农户出身,按照梁朝的律例,只能停灵二日,这二日要准备的事情实在不少。包括宗亲和远道朋友的吃住安排,这都是要考虑的。吴蔚也来到了二人身边,柳二娘子一把抓住吴蔚,哭道“蔚蔚啊,有些话你二姐夫不好和你说,我和你说。我们张家对你不住,买宅子的银子尚未给齐,就对不住啊。”“二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宅子在过户给二姐夫的时候,就是张家的宅子了,银子的事儿别着急,慢慢来就行。”“谢谢。”说话间,张全,张尺,栓子风风火火地进了灵堂,二人都在门口扯了一截白布系在腰间,张家村以姓为村,村子里的人大多都连着亲。二人分别给张老爹磕了头,小小年纪的柱子规规矩矩地回了礼,柳二娘子的哭声又起。吴蔚也听到了适才柳翠微和柳二娘子说的,觉得很有道理,张家人丁单薄,宗亲长辈又都不在泰州城内,许多需要决断的事情无人cao持,如此到了第二天是要闹笑话的。吴蔚当即唤来一名家丁,让他骑上快马回吴宅问问管家,能不能给推荐一个本地经验老道,名声好的司礼来。家丁领命去了,又过了一会儿,李大姐也来了。张水生到泰州城以后,整日忙着榨油赚钱,没积累下多少朋友,他也知道治丧人少了不好看,便把能想到的都叫来了,总共也就这几个。过了中午,张水生也回来了,草草吃了一口饭,到灵堂去陪柳二娘子守了一会儿,又去后院安慰了张老夫人一番,回来以后叮嘱张全帮忙看着,他要回一趟张家村。治理过自家丈夫后事的李大姐一把拉住了张水生,担忧地说道“大兄弟,你这样不行,老家公去的匆忙,家里什么准备都没有,已经够紧巴了,柱子还那么小根本不顶事儿的,家里连纸人纸马都没扎,老爷子从前的衣服我看也没收整,开路的金山银山也没置办,五样供品怎么也该摆上了呀还有家中这几日招待亲朋的厨子呢食材呢今儿下午就该先烧些东西过去了,你走了家里怎么办”吴蔚安静地站在旁边,关于古代治丧的桥段,吴蔚也看过一些,最经典的就是红楼梦里秦可卿的葬礼,还有大宅门里二奶奶的葬礼。身临其境的,还是第一次。古人是很注重死亡的,虽然张家的门第不能与红楼梦和大宅门相比,但吴蔚能从张水生的身上感受到深深的无奈与悲伤,在这样一个通讯落后,又非常注重礼节的时代,张水生一个人实在很难里外兼顾。在蓝星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在这里却需要张水生这个孝子在寒风里跪上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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