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睁眼起来,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发现怀里的狗没了,楚昊还是占着炕稍在看书,愣了愣没说话。从草原到顺阳关,那么长的时间和这个人同床共枕,气息早就已经熟悉,竟然连人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楚昊见人醒了,把人往怀里一搂,拍拍:“以后别闹了。”那口气简直就是阮白特别特别不懂事,家长这次不计较的节奏。
阮白低头,看到被楚昊放在一边的书,再看看楚昊。
楚昊顺着阮白的视线看过去,突然就有些心酸:“大哥教你。”他家二狗以前也不知道生活在哪里,之前他也有见过二狗翻书,可是就没注意到二狗不识字。明明是他的二弟,怎么能够不识字,走出去让人看轻。
阮白意外楚昊这么上道,起床简单洗漱了一下,露了个笑脸:“吃饭去。”开门走出去,还多说了一句,“今天有豆腐干,我做的。”
!
作为一个真·芝麻绿豆官,阮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竟然还有幸在国家最高领导人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他现在正摩拳擦掌地准备当考官。
监考老师棒棒哒,终于可以轮到自己抓别人作弊啦!
特邀监考老师楚昊,完全不理解阮白这种异常的亢奋,掐着腰把人抱回炕上,自己站在边上给他重新整理了一遍衣服,又抱在腿上给人穿好鞋袜,数落:“有你这么穿袜子的吗?都踩脚底了!”
阮白撇嘴。这袜子又没松紧,当然容易滑下去。羊毛袜他倒是打过两双,纯手工的毛线太粗,打出来的袜子太厚,根本塞不进鞋子。给楚昊的那双倒是有被好好利用,这人穿着袜子睡觉,据说是养生。当然,再养生他也不穿袜子睡觉,根本睡不着。
“走了走了,去吃早饭,吃完得去监考,许二他们肯定都紧张得腿肚子都转筋了!”
楚昊好像找到了让阮白兴奋的点,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纵容:“别急,还早呢。你不是监考吗?这时候要从容不迫,你得给考生们压力……”
世子殿下完全没觉得自己纵容得太狠,会给考生们造成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阮白觉得很有道理,非常受教地点头,把要点一一记下,临出门还塑造了一番考官形象,让楚昊点头通过之后,才很有威严地走了出去。
考生们,监考老师来了么么哒~
阮白今天特别威严。
不仅其他人这么觉得,连阮白自己都觉得自己太有范儿了。他一进考场/厨房,就鸦雀无声,一个个吃饭都跟教养良好的家庭出来的一样,喝粥都没一点声音。
不对,这不是考场,是厨房。他这样保持下去,今天一半人得消化不良,赶紧搓了搓脸皮,搓成自己最人畜无害的样子。
没想到他这么一变脸,所有人更加紧张了,连大气都不敢出,总觉得今天的老爷好可怕,突然又想起老爷杀匈人的那天,整条大河都染红了……
楚昊微微一笑,帮傻掉的阮白搓了搓脸皮,恢复少年柔嫩的肌肤光滑细嫩,摸上去简直就像是个白煮蛋。
阮白把楚昊的手抓开:“吃饭。”这货的手掌虽然不是很粗糙,但是茧子不少,再搓都要把他的皮给搓掉一层了。
楚昊看了看阮白脸上一丝丝的红痕,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两道浓眉皱起。
结果,一顿早饭还是没能好好吃。
等在院子里集合的时候,许二他们的脸色白中带着青。果然大人就是大人,就算年纪小还是大人。
阮白也懒得说什么不要紧张之类的废话,看了看四个人每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包裹,里面应该有准备必要的一些饮水和食物。这一点他并没有提醒,也不知道是他们都考虑到了,还是有人好心。他不在意过程,把四封一模一样的信交给四个人:“你们的任务是把这封信送到乐阳驿。”
送信是驿卒的基本工作之一,他们并没有异议。
“是,大人!”四个人回答地铿锵有力,把信慎重收好。
寒冷的空气中,湿润的呼吸变成一道道白色的雾气。
阮白带着人走出大门,在门口站定:“预备,跑!”
四个人一窝蜂地跑了出去。
阮白自己也翻身上马,慢慢地跟在他们身后。
四个人的速度差不多,除了刚开始的时候,用出了冲刺的速度,之后大概回过神了,开始变成慢跑。他们每天晨跑,从荒驿到顺阳关,来回二十里。这次的考试是从荒驿到乐阳驿,一共三十里,听上去好像是只差了十里地,可实际上他们对自己的体力并没有多大的信心。
这两天半时间,他们大都花在和马匹熟悉,以及骑马上面。
大周的马匹数量很少。他们只是辅军,哪怕是在家也没什么机会骑马,现在会的一两手还是汤信厚手把手教的。就这么点时间,哪怕有人天赋异禀也看不出来,更加拉不开差距,三十里的后半段,他们只祈求自己能够顺利骑着马走回来。
楚昊策马走在阮白身边,为了防止中间两组人拉开距离发生意外,其实这一次的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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