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流云是臣妾的闺中好友,平日里随意惯了,她就是这么一个人,有些调皮,殿下切莫生气……”杜秋蘅还以为太子是发怒了要教去训流云,急忙为流云辩解。龙昊天没时间解释,先夺了流云手中的汤碗,然后站在流云背后,抱住她的腰,一手握拳顶在她的腹部,往上用力一推,如此重复几次以后,卡在流云喉咙里的半个肉圆终于吐了出来,流云大力的喘息,不停的咳嗽。“快去拿茶水来。”龙昊天急声吩咐。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流云是吃丸子噎着了,素凝慌忙去取了茶水。龙昊天接过送到流云嘴边:“快喝口水。”一边抚着她的脊背帮她顺气。流云慢慢缓过神来,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噎着,这滋味真是比死还难受。“流云好些了没有?”杜秋蘅担忧着,好好的吃个丸子,居然差点闹出人命来,刚才才真是吓的她一身冷汗。流云喘息着摇头:“没……没事了……”“看来是本宫来的不是时候,惊了流云姑娘,害你噎着了。”龙昊天吁了一口气,玩笑道。流云这才恍然,她还没给太子见礼呢!反倒烦劳太子出手救她,当即跪下:“民女傅流云见过太子殿下,刚才失礼了,还请太子殿下恕罪。”“哈哈,起来吧!刚才是个意外,流云姑娘没事就好。”太子和颜悦色,目光如濯濯清泉,静静流淌。杜秋蘅本想请太子一道用饭,可现在这么一闹,满桌狼藉,便吩咐道:“把这些酒菜撤了吧!让膳房赶紧另备一席。”“是!”婢女们迅速撤了酒菜下去。“太子妃不必麻烦了,本宫和几位家臣还有要事商议,这便要走的。”龙昊天淡然而笑:“本宫就不打扰太子妃和故友叙旧了。”说罢,又朝流云微微颔首,示意你们请便。杜秋蘅有些失望:“殿下刚狩猎回来,也不休息片刻。”龙昊天温柔的看着杜秋蘅,轻道:“本宫过来看太子妃,就当是休息了。”杜秋蘅听他蜜语,心中欢喜,因着流云在场,又觉羞涩,微红了脸,关切道:“那殿下议事可莫迟了,今儿个乏了,要早些安歇才是。”龙昊天满目柔情,怜爱的刮了下秋蘅的鼻尖,表示知道了,方才离去。太子离去,杜秋蘅是失落,流云则是懊恼,之前她还一直在想,第一次见太子要如何如何,就算不能给太子留下深刻的印象,起码也要给太子留下好感,而现在,她却以最狼狈最不堪的姿态出现在太子面前……完了,太子一定心生厌恶了,哪有那么贪吃,吃到差点噎死的女人?这一晚,流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先是后悔,再是绞尽脑汁想补救之法,想到后来,脑海里,只剩下太子那双清澈明亮的眼,他的眼和谨清王的眼睛都有一种魔力,摄人心魄的魔力。谨清王的眼,仿佛是深不可测的漩涡,会吸引着你堕入无尽的深渊,而太子的眼睛,仿佛是秋日的蓝天,一碧如洗,高远深邃,如果说谨清王给人的感觉就像暗夜的诱惑,处处充满陷阱,透着危险的气息,那么,太子……流云想了好多词语都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好似很随和很容易走近,却又是最难走近。看来,她必须找个人指点一下,她既然入了局,总得先把局势了解清楚,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才不至于沦为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阁老,恩师……您可要快快回来才好。第二日,流云早早起来,准备在允许范围内尽快熟悉这里坏境。素凝见她要出去,问道:“小姐,不先用早点吗?”流云道:“我还不饿,先出去走走,迟些再吃吧!”“那奴婢随小姐去。”素凝道。流云摆摆手:“不用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不会走远的。”昨晚去见秋蘅姐的时候,素凝已经给她做了个简单的介绍,她现在住的地方叫“”差不多位于太子府内院东北角,离秋蘅姐住的“蘅芷苑”有些距离,是个僻静的院落,想来秋蘅姐是不想引起大家的注意,不管怎么说,她如今的身份是罪臣之女,确实要低调一点。听素凝说,太子的其他妃嫔都住在西苑,一般她们都不会往东边来,尽管东边有个美丽的“镜湖”,但是太子很少来这边,所以她们也很少会过来,她们出现的地方必定是太子时常经过的地方,能创造美丽的邂逅的地方。所以,这个时候,流云走在“镜湖”边,也不用担心会遇上什么麻烦。晨间的湖面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就像是镜面上蒙了一层轻薄的纱,湖上没有植荷花,干干净净,只有湖岸植了些柳树,海棠,合欢等等高低错落的树木。难道就因为湖水清澈,湖面清净,所以才叫镜湖吗?
不知不觉,流云已经沿着湖岸走了一圈,正要回去,却听见有琴声响起,淙淙如流,流云不觉驻足聆听,奏的是一曲《流水》,但闻琴声若一脉清流由远而近,或濯濯,或滔滔……在这寂静的清晨,在薄雾缭绕的镜湖边,听着这样的琴声,整个人都仿佛化作了一滴清泉,随之或潺潺,或奔腾……是谁有这般高超的琴技,这般空灵的心境,奏出这样美妙的琴音?流云不禁好奇的寻声而去。穿过一片合欢林,只见园中有一座亭子,亭上有一人,披散着长发,一袭白衣,背朝着流云这个方向,专注抚琴。古人不论男女皆留长发,这真是一个弊端,往往长发披散开来,从背后看,雌雄莫辩。流云慢慢走了过去,生怕惊动了他,上辈子她学过钢琴,也弹过古筝,所以这辈子她并未花多大心思在音律上,也极少弹奏,所以,连爹和娘都以为她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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