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珊一直在等,等青宇的质问,等他的怒火,等他的爆发,甚至等他的叱骂。她简直有些自虐般期待这一刻快点到来,就像是刑场上的垂首跪下的死囚,期待着铡刀落下。
这一天来得并不算突然,这一幕其实在她心里也预演了好多次,次数多得令人麻木麻木就对了,麻木才好啊,她就是想要麻木她以为自己准备好了。
不破不立,她要这三人的真心血,就必须让他们爱她爱得心甘情愿。她与他们都是朝夕相处,如果单个地骗,逐个地瞒,总有谎言被戳破的一天。她不能接受那样的功败垂成,唯有另辟蹊径。
虽然,她与他们的相遇本就建立在谎言之上,可她要把结果变成真实的。
她要他们的退让和妥协她要验证他们的真心。
她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她要他们心甘情愿奉上的真心血。
三个人,一人一滴。
百川有所谓的兄妹羁绊那层阴差阳错的因由在,若谷本就不介意她与他师傅师兄的关系。
唯有青宇,他太骄傲也太固执了,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能够容忍与别人分享他的所爱。
在推动这一切之前,她其实是有些模糊的信心的。
可事到临头,她又突然不确定了。
她知道,当她走到他面前,这些日子她所做的那些事情,她所筹谋的那些目的,都将要尘埃落定。是与否,终于要见分晓。她告诉自己,不要慌张,早晚都有这样一遭。
只是,当她踏入房门的那一瞬间,青宇那样沉静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太过深邃复杂,像是包含了太多想和她说的话,却欲言又止,不,应该是戛然而止。他什么也没有说。
她的心跳得很快,面上倒是坦然地迎着他的目光,走到他的身边。
她甚至仰起头对他笑了笑,青宇,你回来了啊?事情都办完了?
嗯。青宇的视线定定地落在她娇俏的容颜上,简短地答了一声,眼神兀地一收,忽然张开手臂,将她拉进怀中。
兰珊猝不及防,额头重重地撞在他的胸膛上。其实她并不疼,更多的是意外和不解。被他身上那熟悉的气息萦绕着,她忽然觉得心慌。伪装出来的平静瞬间被打破,她的呼吸乱了几分,一时间不明白青宇的表现是何意思。
弄不明白他的想法,她就无法预判下一步自己应该作何反应。
可他将她抱得这样用力
这一刹那,她甚至记不起自己算计他的初衷,那些环环相扣,那些步步为营,都化为虚有。她很难过,本能一般颤抖着抬起手,轻轻抚住他的后背,五指慢慢地,狠狠地抓紧他今日考校授学时所穿的月白色道服,将平整笔直的背襟抓出道道褶皱。好似她抓紧的,不是面料,而是这个男人。可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很冷静地在对她说:抓紧了又怎么样呢?
她终究是要放手的。
当初她定下计划时,她是不爱这个男人的,所以她冷静到冷酷,也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动心。
凡事有因必有果,她的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她的耳畔传来他的心跳,不比她跳得慢。是因为生气吗?她的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
别说话。男子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青宇,我她还是开了口,却感觉到那双有力的双臂将她拥得更紧了。
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兰珊,别说话。他的声音磁性中带着一点嘶哑,仿佛五脏六腑的情绪都被压抑了再压抑,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焰被硬生生闷在了火炉中,却又还是能听到那呲啦焚烧的声响,什么也别说。
兰珊觉得不忍,又觉得自己太残忍。可是计划是她定下来的,一切早就注定了。
她狠下心,从他怀里仰起头,加快了自己的语速,青宇,我和若下巴突然被男人的手指捏住抬起,她的话言一顿,对方粗暴的吻就落了下来。
青宇一向端方清高,作为无垢城的执剑长老,他又是多么严正骄傲的一个人,又是多么庄肃强大的一个人,可这个吻却几乎有几分恳求和示弱。
他不想听她亲口说出那些事情,也许他的猜测和事实还有些许的偏差,可她与若谷之间的事情却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只是,这部分事实,他不想知道。
一点也不想。
他一只手托着兰珊的后颈,修长的指节插入她的发丝中,另一只手则铁箍一般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唇瓣重重压在她的樱唇上,舌头撬开她的贝齿,卷住她的香舌吸弄着。男人的天性便是侵略,尤其是当这个男人发现自己的领地竟然不只对他一人开放,也曾有其他人领略过她独特的美丽风光,独占欲一刹那咆哮着冲击着他的理智,可他却无从宣泄这种不满与愤怒他吻得激烈极了。
唔兰珊揪紧他的衣服,眼中浮上一层蒙蒙水雾,因为没有机会换气,脸颊也染上一片浅淡的粉。
青宇的手掌自她的后腰向下滑,撩起她的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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