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李文亮医生,一路走好。林润是怕死的。所以,他才会这么果断的把黑色绸布交给艾谱莉,哪怕他明知道这个女人,这个清冷高傲的女人有问题,他还是选择了交出绸布。很简单,因为他不想死。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活下来,不是吗?可是,副署长看起来好像并不太想让他活。就连署长,看起来都有些不太对劲。林润叹息了,他无力且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诡异的世界,这些所谓的官,看起来都是这般的腹黑,都是这般的高高在上。不顾市民的死活。想至此处,林润的脑海中,突然飘荡起在地球时,看到的一部电影的台词音。“老公,这些什么人?”“官啊!”“哦~官呐!”门缝已经彻底被关闭严实,外界的阳光被隔离在外,没有一丝一毫的光束能够投射进这个房间。林润看不清表情的脸在黑暗中沉默,他稍稍摸索了片刻,最终在熟悉的位置,找到了熟悉的四面雕像。轻轻用手磨砂,曾经让自己差点为之丢失性命的雕像,如今竟然成为了自己唯一的依靠。可笑,又可叹。不知在黑暗中待了多久,在黑暗中沉默了多久,林润一直没有闭合上自己的双眼。他在心中询问自己。询问自己所谓的良心。这个世界不是地球,也不是自己从小生长大的地方。这儿的人,甚至都不是黑色的瞳仁,不是黑色的头发,大部分都不是黄色的皮肤。就连语言,都不是自己所熟悉的汉语——可是奇怪的是,自己却能够听懂,而且还能熟练说出来。他该尽自己的力量,去救治这座城市吗?路,已经踏上,林润知道,这一条路,自己应该要走下去。回头,是精神的死亡,前进,可能是肉体的灭亡。他会回头吗?不。他不会。实话,经历了一番奇怪的思想斗争以后,他缓缓从椅子上站立了起来。然后推开了门。是的,他拥抱了阳光。光束最终还是投射进了这个房间,黑暗被大幅度的驱散——纵使你仍然能够在一些阴诡潮湿的角落看到令人作呕的黑暗,但那又如何呢?他踏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间,门,他是没有关上的。他知道,这扇门开了以后,就不会再关上。此行,或是死,那么也就不会再回来。关与不关,又有什么意义?此行,或是不死,那也是时候换一个去处。就让这灿烂的阳光,一直笼罩在房间里吧。哪怕黑夜终将降临,可是门开着,房间仍然可以看到外界所发生的一切,不是吗?不知觉间,他来到了七楼。他最终扣响了巴克署长的双开大门。门被打开——这一次他没有等太久的时间,似乎巴克署长早就猜到了,他会再来这里。肥胖的秃头出现在眼前,奢华吊顶上悬挂着的璀璨大灯晃得这颗大好人头闪烁不已。林润微微眯了眯眼,看着眼前堆满了笑容的署长。然后,他走了进去。“署长大人,您将尸体交给了驱魔人组织的大人物吗?”林润是这样问他的,实际上,他也只能这样问他。
他与这个人之间,可没有什么聊天的话题。一聊,很有可能就会聊到女人与投资——巴克应该会兴致勃勃。“林润。”巴克一脸舒坦的靠在了野兽皮毛铺盖的靠背椅上,似乎心情很是不错。“你做的非常的好,驱魔人组织的大人物很满意。”满意。嗯,林润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两个字。驱魔人大人,感到非常的满意。为什么是满意?而不是愤怒?或者是诧异?这不应该是第一种本能的反应。许是嫌弃了自己的咬文嚼字,林润嗤笑了一声——很显然,这是针对他自己的。“驱魔人大人感到满意,这是我的荣幸。”林润不卑不亢,实际上口气里也带了一丝刻意的奉承。当然,只知道女人与投资的巴克,是听不出林润的话外之音的。他也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道:“驱魔人大人想见你,询问更多的细节,比如说医院里的小女孩。”林润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许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爽快无比:“行,早就想瞻仰驱魔人大人的容颜,今日着实有幸。”巴克挑了挑眉——之前就说了,他其实没有眉毛,或者说,眉毛并不明显,十分淡。所以他的这一举动,在林润的眼中显得十分滑稽。“现在就启程吧,我怕迟则生变。”“如您所愿。”啼嗒——强壮有力的马蹄在坚硬的石块地面上踩踏,周边行走的行人纷纷躲避。林润又感慨了一下。身处暴风雨的中心,才能享受到贵族才能享受到的待遇。比如马车。多久?记得在以前,自己可还是羡慕这些坐在马车上的高高在上的贵族。可如今,他的心中只有恶心。他当然不是恶心这匹拖着车奔跑的马,他是恶心这个奢华的车体,还有坐在车里的人。同时,他也同情。拉开镶嵌银边的窗户,林润将视线看向了街道。凌乱的街道上有很多躲避的行人,他们看向马车的羡慕表情,纷纷落入林润的眼中。世人都在谴责权贵,殊不知,你自己也想成为权贵。林润冷笑了一声,将窗户关上,闭目养神。身边的巴克,一直有刺鼻的香水味朝自己涌来。可是,昂贵与浓烈的香水,还是无法遮掩住他胳肢窝里的狐臭味儿。林润抽了抽鼻子——他当然不会恶心这种气味,实际上他已经闻可不知多少尸体的腐败味。这种,是小场面。“唔”巴克身上的味道怎么说呢?就好像麦格林勒第三大街那些贩卖海鲜的鱼贩,海鱼的腥臭味与南部城区一些被风吹来的蒸汽污染混杂。对,就是这种味道。胡思乱想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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