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数丈。
裴行昭向来要脸面。
此举对他而言自然算是奇耻大辱!
额头疼得厉害,估计是起包了,手肘和两只脚也因为拖曳的缘故疼得不行。
看着四周或是关切或是强忍着掩笑的一众官员,裴行昭心里恼怒,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跟他们道谢,甚至连揉一下都不能做,生怕被这些人看笑话,只能勉强笑道:“没事没事,多谢各位了。”
裴行昭刚起来,随从也检查完马车过来了,他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裴行昭,脸色有些难看:“大人,是这两颗车辖松动了。”
辖是为了防止车毂脱落用来固定车毂和车轴的东西。
裴行昭伸手接过。
其余官员扫见,便皱眉道:“裴大人回去可得好好惩戒这些人了,这平日出行的马车怎么能不好好检查?也亏得今天这里人多,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裴行昭未语。
他平日出行的马车有专人看顾,每隔三日还会定期检查,几十年了,从未出过这样的纰漏。与其说是自己底下的人检查不严,倒不如说是有人故意为之,可会是谁呢?裴行昭拧眉沉思,想自己最近究竟得罪了谁才会被人如此报复。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影……
徐冲的亲卫陈集!
裴行昭的瞳孔在这一刻猛地睁大。
是了!
除了徐冲,还能有谁?!
怪不得刚才只看到陈集的身影没看到徐冲的,想必是这个匹夫故意留人下来破坏他的马车,裴行昭用力握紧手里那两颗东西,神色阴沉,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旁边同僚见他脸色不对,忙关切问道:“裴大人,你怎么了?”
裴行昭神色微敛,还未开口,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哟,这闹什么呢?把路都给拦了,还让不让人过了啊。”
裴行昭受辱
众人也明显认出这道声音是谁的了。
他们纷纷回头,就见徐冲穿着一身一品武官的高级官服高坐在马背上,他胸前的麒麟补子威风凛凛,犹如他这个人,高坐马背居高临下气势十足。
最近官场上聊得最多的就是这位诚国公了。
没想到今日会在这看到他,众人都有些诧异,也有些紧张,他们其中有不少人都弹劾过徐冲,也有不少人在等着看他笑话的,可陛下旨意还未赐下,徐冲就还是那个地位尊贵的国公爷,他们就还得老老实实,恭恭敬敬地跟他问好。
“国公爷。”
众人与徐冲拱手。
徐冲坐在马背上语气平平嗯了一声,他知道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弹劾过他,但徐冲也懒得搭理他们,弹劾他的人多了,他早就习惯了。
他现在想针对的只有裴行昭一人。
马鞭垂落在腿边,徐冲抬眼朝面前的裴行昭看去。
在场这么多人,没有人比徐冲的官职高,不说徐冲国公爷的身份,就说他蓟州总兵、平东将军的官职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也因此此刻洪武门这边的官街上都是向徐冲低头躬身的官员,除了裴行昭……他手里握着那两颗青铜做的车辖,依旧站在原地冷冷注视着徐冲。
徐冲挑眉,像是看不到裴行昭眼里的憎恶和怀恨,他依旧握着马鞭悠哉悠哉说道:“怎么,裴大人不跟本国公问好?”
虽然这个国公爷不知道还能当几天,但当然是能利用就利用了,反正他家跟裴行昭家的梁子是彻底结下了!
趁着还能拿这个身份,他当然是要好好羞辱裴行昭一番了。
旁边的官员都在悄悄打量两人,不过谁也不敢说话,更不敢帮裴行昭说话。
谁不知道这位诚国公的脾气?
要是惹恼了这个粗人,他可不管什么体面身份。
他们还要脸呢,可不想被人当众折辱,于是一群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非常默契地全都把自己当哑巴了。
裴行昭脸色霎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他当然知道徐冲是在故意折辱他,可偏偏他官职不如人,又没跟裴行时似的继承家里的爵位。
说到底,还是低人一等。
这也是他平生最大的憾事,明明他跟裴行时同样出身,就因为裴行时比他早生一刻钟,所以他就处处被掣肘,什么好事都轮不到他,现在竟然还要被徐冲这个一无是处的莽夫这样当众羞辱!
每每想及此,裴行昭就觉得父亲对他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凭什么非要立嫡立长!他自问没有比不过裴行时的,尤其是这些年,裴行时活得是越来越没个人样了,可即便如此,父亲也还是把国公府交给了他。
裴行昭心里燎着一把火,黑眸也愈发阴沉。
他手里紧握着那两颗青铜车辖,冷冷看了徐冲一眼后,最终还是在他的注视下躬身拱手,喊人:“国公爷。”
徐冲看他躬身,心里就觉得痛快。
他早就看裴行昭不顺眼了,只不过以前碍着两家姻亲身份才一直容让。他没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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