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眼睛。
看着他过来的方向,她心里更是一阵发紧,他在那多久了?
不知道他都听到了什么,又或是看到了什么,梓兰的心跳得很快,但仔细回想刚才自己和裴行昭相处的画面,她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梓兰又稍稍安心了些。
就算看到,恐怕也会以为是裴行昭对她有什么吧。
她这样想着,垂下眼眸跟正朝她走过来的裴郁问好:“二少爷。”
裴郁没说话。
他依旧无声的,就像从前一样,仿佛悄无声息的鬼魅一样向她走了过来,可即便快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梓兰也没听到他说一句话。
梓兰悄悄松了口气,看来是她多虑了。
这位二少爷什么都没看到。
不过就算真的看到了,她也不担心,这位二少爷在家里向来没什么存在感,他也不是那种会去与别人说这种事的人。可就在梓兰彻底放下心准备起来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晚风裹挟来裴郁的低语声:“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蠢笨到这个时候就跟陈氏作对。”
梓兰神色大变。
她豁然抬头,看到的却只有裴郁翩然离去的身影,就好像刚才那一句话只是她的臆想。
……
裴行昭提着灯笼回书房,还没走到外院就看到贾延回来了,他一直记挂着宫里的事,不等贾延请安,就径直问道:“怎么样?”
“属下问过小瑞子了。”
贾延把刚才从小瑞子那边打听到的事一五一十都跟裴行昭禀道:“今日诚国公在武英殿外负荆请罪,说了什么不清楚,但陛下后来让人去太医院给诚国公拿了伤药。”
裴行昭脸色一沉,提着灯笼的手也骤然收紧。
这一句话就足以抵过所有了。
怪不得徐长猛今日敢这么嚣张,看来宫里那位是真的变了心思。
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法子让宫里那位改变心思,裴行昭脸色难看,半晌又问:“冯大伴呢?小瑞子可见到他了,他可有说什么?”
这次贾延竟然有些犹豫。
他踌躇了一会才低着头跟裴行昭说道:“冯大伴说今日陛下夸了徐姑娘,他还说这是良缘,您的动作太快了。”
轰的一声——
裴行昭的脸色霎时变了。
徐冲没出事就已经让他够难受了,没想到宫里那位竟然还夸了徐云葭,金口玉言,这是多大的福分!裴行昭只要想到原本这个福分该属于裴家,而现在他居然硬生生把这个福分推了出去就后悔不已。
手里的灯笼掉在了地上,烛火很快就燃烧了整个灯笼。
贾延脸色微变,忙去扑火,抬头看裴行昭脸色难看,他亦心惊,踌躇喊道:“二爷……”
裴行昭没说话,他沉着一张脸,半晌才冷下嗓子开口:“让人把这则消息告诉陈氏,看看她做的好事!”他完全不顾自己才是最初提议的那个,把一味过错都推到了陈氏那边,说完便径直拂袖离开了。
贾延无法。
只能去内院传消息。
路过一处林子的时候,他皱了皱眉。
林子漆黑,一点光都没有,但贾延六识过人,总觉得林子里面好似有什么人在看着这边。正当他想抬脚过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有人过来了。
“贾护卫?”
来人提着灯笼,高高一照,认出贾延的身份,“您怎么在那?”
贾延遂收回目光:“我有话去与夫人说。”
来人说:“那您可要小心,夫人今天跟二爷吵架了,脾气正大着呢。”
贾延心里也叫苦,这差事不好做,但二爷吩咐的,他也不能不做,眼见来人急急忙忙,他奇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来人叹了口气:“柳昌那个宝贝女儿被夫人责罚了,脸都肿了,现在他跟他那媳妇都去照顾他女儿了,托我跑一趟去请个大夫。”
贾延皱眉:“怎么会这样?”
“不止是他,梓兰姑娘今天也挨了夫人一记耳光呢。”
“什么?!”
贾延忽然变了脸。
他突然的大声让来人吓了一跳,他拍着自己的心口问:“贾护卫,您怎么了?”
贾延没说话,脸色却不大好看。
过了好一会才在来人的注视下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
两人很快就告别了。
贾延满脑子都是梓兰被打的事,也顾不上再去看林子里的人了,等他晃着神走后,林子里走出一个白衣少年,正是裴郁。
裴郁黑眸直直看着贾延离开的方向,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沉思。
目送贾延离开,他抬脚往外走,想到刚才听到的消息,他的脸上终于扬起一抹笑,看来徐家不会有什么事了,这样就好。
你还信奉你的信仰吗?
徐冲从洪武门那边离开之后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医馆。
身上的伤有衣裳遮挡,旁人也瞧不见,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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