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就上了二楼阳台。
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哪怕现在两个人已经分道扬镳了。
桌上的四个人面面相觑,努力回想着刚才是说错了那句话惹得这大小姐不快。沈谦晔宽慰说没事,先散了局,没再参加他们之后要去的下一场。
“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是不是累到了?”
沈谦晔泡了杯热茶放到她跟前,这个妹妹,他如今一点都看不清楚。明明跟顾逢晟断了,可今天还是甩了脸子,旁人一句话都说不得。
夜晚风寒,沈昱宁披上大衣。
“有段日子没回家了,不适应这样的场合。”
她神情冷淡,一双秀眉蹙着,沈谦晔知道,这是生气了。
“是不适应还是不想听见那个人的名字?”沈谦晔不傻,他这妹妹从小到大都把情绪写在脸上,离开半年对家里不闻不问,如今这个时间点回来。
这是别有用心。
恐怕是知道了什么消息,着急才跑回来的。
茶香清幽,随着寒风飘起来。
“这跟你无关。”
沈昱宁话里有寒意,同这深冬里的风一样,来势汹汹。
“既然如此,那我多说你一句。”沈谦晔心里堵得很,但看她这个样子,还是不得不说。走到她跟前,伸手把她快要从肩上滑下的大衣往上提了提,轻声提醒:“离顾家远点,别做出打自己脸的事!”
声音温柔,像极了一个关心妹妹的兄长。
但沈昱宁却觉得,她这血浓于水的亲哥哥,如今伤她都知道该往最痛的地方戳。
方才在屋内令她缄默不言的名字,才是心底里埋藏最深的伤口。可他这一句话,就把那处新伤旧伤连着混在一起的疤痕,轻轻撕开了一个口子。
她有点厌烦这个人前一副好皮囊的二哥。
“是吗?”沈昱宁不依不饶的问他,“我看新闻,你最近和一个小演员打得火热。”
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过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长得还挺漂亮,可惜是没资格进咱们家的门了,我听说她有一个感情稳定的未婚夫,哥,你怎么能做这么不道德的事呢?”
沈谦晔忘了,自己这个妹妹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离开京平半年,却也丝毫不耽误她知道这些消息。
她突然笑了笑,目光颇有深意,“你说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啊?那些人的做派你学了个遍,别总是在人前丢我们沈家的脸。如果需要金屋藏娇的话,海棠园那套房子随你住,就一点要求,离我的事远点,也别跟别人议论我和他!”
最后几个字,沈昱宁加重了语气,在冷风里将她的冷漠凸显的更加彻底。
“沈家有你撑着不就够了吗?”沈谦晔反应过来,也笑了笑。千娇万宠的大小姐,根正苗红的外交官,沈家永远都会为她骄傲,不管是已经去世的沈谦叙还是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
都比他在沈家有话语权,而他,永远是被遗忘的那一个。
这段谈话最终是不了了之了。
沈谦晔离开阳台时,楼下园子里有人放起了烟花。她回过头来看,天边绚烂的光亮就映照在她脸上,一张极其疏淡冷漠的脸,甚至是没什么情绪的,在喧腾之下默默扯断了自己手腕上戴着的一串珠子。
那串鸡油黄的蜜蜡手串断了线,稀稀落落散到地板上,碎得四分五裂。
手机里躺了一条明熙刚刚发来的短信——
【人在一院,正做手术呢。】
她裹紧大衣,飞速下楼离开了寿泉大院。
-
晚上十一点,顾逢晟被推着从手术室里出来。
急性胃穿孔,幸亏送来的及时,再晚恐怕就有生命危险了。赶上农历新年,医院里有名的专家都在休假,一听是顾家的病人,又急匆匆赶来加班。
顾逢晟醒来时,病床前只剩下他的助理林则。
“您感觉怎么样,疼吗,疼得话的我调一下止痛泵。”
他气息微弱,语气也低迷,“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这怎么行,我已经答应老董事长好好照顾您直到痊愈了。”林则看了看悬挂的点滴,拉过椅子坐下来。
顾青山刚从医生办公室回来,看到他苍白病弱的脸,到底还是心疼的。这孩子父母早逝,长到八岁才被接回到他身边,从小小心翼翼看人脸色,未曾有过一天痛痛快快的日子。好不容易有了个好前程,又遇上个自己喜欢姑娘,门当户对的他也同意。可因为一场意外,将所有他为之努力的人生悉数付之一炬。
人也好,梦想也好,如今全都消逝了。
“我知道你怪我,但是逢晟,你姓顾,这些产业有我和你父亲多年的心血,我只有你一个后人,你让我怎么办?”
顾青山共有一儿一女,顾逢晟,如今是他膝下唯一的孙辈。也是这个老人心存于世,仅剩的慰藉。
“我从没怪过您,我只是怪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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