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逢晟给她的回答是,“没有的事儿!”
确实爱慕他,他也确实在第一时间表达了拒绝,并且还刻意臭脸,营造自己孤高冷漠的样子,用来避开那些想主动接近他的人。
后来那些人知道,这位冰山学霸不是不爱笑,是不爱对别人笑。
在沈昱宁面前,那笑得叫一个欢。
徐衍也吐槽过他,“我都怕你会精神分裂,平时一张冰块脸,见到你那妹妹就笑融化了,这可怎么行。”
他当时没回答,只是扔给他一本书让他不要多嘴。
后来的迎新会上,徐衍又是彻底见识了这位沈妹妹的手段。
人山人海的座位席,她也不知道是怎么说服那些人,竟然真的让给她前排最好的一个位置。相机也是,是学校里没人见过,但是前不久刚在杂志上面世的一款德国相机。
顾逢晟穿了件白衬衫,左边胸口戴了枚鲜红的徽章,倒真有点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深切之感。
她也很刻意,选了件白色的长裙,简约款,有意他搭配同样的,脚上踩了双最普通的帆布鞋,及腰长发散在身后,脸上始终挂着笑。
沈昱宁如今的模样介于清澈和成熟之间,像一轮初升的弯月,只是浅浅看着你,你也会不自主停下驻足。
她没怎么听清楚顾逢晟在台上都讲了什么,专心致志忙着鼓捣相机,偶尔起身给他拍照之前,还会不好意思的跟身后的人们致歉。
顾逢晟站在话筒前,看着那抹忙碌的笑身影,内心泛起波澜。
他原本觉得这样的场合没什么意思,但现在看着沈昱宁为他忙前忙后的样,倒是还挺享受。
下台时,她甚至在候场区等着他,看到人走过来,笑嘻嘻拧开手里的矿泉水递上去。
“其实你……”
话说到一半,顾逢晟也顿住了。
其实你什么?
不用为我这么累?
但他也有那么些卑劣的时刻,希望沈昱宁只对自己好。爱总是藏不住的。
后来,那些照片被沈昱宁在校外最近的一家照相馆花大钱洗了出来,她也是在这时候才知道,自己那天竟然拍了他许多照片。
寝室里,她坐在书桌前,看着桌面上摊开的照片,一时间有些犯了难。
舍友陈疏从食堂吃过饭回来,开门之后看着她纠结的样,走上前去问她怎么了。
“我觉得哪张照片都挺好的,我舍不得送给别人。”沈昱宁聚精会神的低头看着,终究还是难以抉择。
陈疏不解,“别人?”
“就是这照片里的人,他找我要照片,我才不想给他。”
她这个样子让陈疏笑出了声,寝室里就她们两个关系好一点,陈疏是小镇考出来的大学生,初入学时已经听说了自己寝室里这位出身高贵的千金小姐,一开始还对沈昱宁多了些偏见,以为她会是那种骄纵挑剔的人,但相处下来,发现这个人一点架子都没有。
非但如此,陈疏跟她说起这样的话题时,她还会反问一句。
“我能有什么架子,大家不都是来上学的吗?”
自那之后,两个人关系才真正好了起来。
“可这是人家的照片,你总不能一张都不给吧?”
陈疏对她和这位顾学长的事相知甚少,但她也多多少少能看出来沈昱宁喜欢顾逢晟。在她的观念里,既然把喜欢放到了明面上,那就要勇敢坦荡的告诉对方,结果如何就随了天意,总是不能让自己憋屈。
“你或许可以借这个机会写一封动人的表白信。”陈疏骨子里还是个文艺女青年,高中时就在家乡那边大大小小的杂志上发表过文章,典型的文人思想,倒是也挺浪漫。
她郑重其事给沈昱宁提议,反倒让沈昱宁觉得无从下手,更无所适从。
“我写不出来这种东西,我感觉太不真实了!”
她一土生土长的京平大妞,还真是拿捏不好这江南女子的似水柔情。
沈昱宁托着腮,“而且,而且我们两家长辈有让我们两个结婚的意思。”
那是她十八岁的生日宴,沈岳南在寿泉路壹号院简单摆了一大桌子,请了从前一起交好的战友和老同事,席间顾青山看着沈昱宁坐在顾逢晟右手旁,笑着提了一嘴两人的亲事。她当时被人戳中心事,当即借口溜出去拿菜。顾逢晟跟着她一起走出来,两个人在花园里看颜色多样的培育菊花。
顾逢晟跟她说了许多,唯独没说两人之间的事,只字未提,她便也搁浅。
没过几日宁茵回来,沈岳南简单提了几句,宁茵笑得开了花。
“我一直都很喜欢逢晟这孩子的,这孩子优秀,又选了这条路,以后必然是有出息的,一起长大又知根知底,我是很愿意的,要不明年找个好日子先定了亲?”
沈岳南笑着,“你这一年到头在外面做生意也不回来,现在想起来管自己闺女了?”
“我那也是为了昱宁,不多挣点钱怎么让她以后过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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