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纽约有个不错的天气,这非常难得,在冬天,纽约通常笼罩在细雨与迷雾之中。温暖的阳光下,烤盘上的哨声与欢呼声震耳欲聋——在场的大学生们都骄傲于自己学校的美式足球队。赛德穿着“纽大必胜”的t恤懒散地坐在前排观众席上,他一直看不懂美式足球,这种抄袭英国橄榄球而来的运动,穿着夸张的垫肩与胸垫,尴尬的紧身运动裤,像野兽般毫无规则地争夺那枚橄榄形状的足球。
赛德扭头看身旁跟着其他人站起欢呼的夏利,艳阳熏红了他漂亮的脸蛋,每当纽大进球时,他都会兴奋地摇晃赛德的手臂。赛德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双碧绿色眼睛值得任何人牺牲美好的周末去看这场荷尔蒙过溢的游戏。
伴随着一个结束比赛的安全球落地,长长的哨声响起,观众席上的芝大学生们爆发出激昂的尖叫,他们齐齐跳起来朝纽大学生们嘘声,报复前几次芝大球队失分时遭受的嚣张嘲讽。夏利不满地皱起鼻子,站起身朝挑起战争的芝大学生们竖中指,几个芝大学生回以一阵口哨,夏利碧绿的眼睛愤怒地瞪了起来,脸颊上的潮红瞬间冲上耳尖。
“嘿夏利,冷静些。”赛德站起身伸手按了按夏利的肩膀,被夏利用力甩开。他鼓了鼓脸,抛下赛德跑到观众席最靠近球场的第一排,撑住栏杆弯下腰:“珀西!”
球场上的二十三号应声抬头。他原本跟在队伍的最后头,听见自己的名字后循声小跑到夏利面前。
“夏利?你在这里做什么?”珀西仍然晕眩于刚刚输掉的比赛,来不及摘下头盔:“我以为你会到帕斯教授那里去,或者和朋友们在一起。”
夏利撇嘴:“原本是打算这样,但我总得来看看我唯一的弟弟。周末了,我们应该一起回家吃一顿晚餐。”他拉着慢悠悠走下来的赛德,推到珀西面前:“赛德,这是我的弟弟珀西。”
“珀西,赛德。赛德,珀西。”
赛德礼貌地微笑:“赛德温斯顿,是夏利的学长兼朋友。”
“我听过你的名字。”珀西点头:“珀西法兰辛。”
头盔挡住了他的脸,赛德只看见他有一双与夏利相像的绿眼睛,不同于夏利鲜艳明亮的翠绿,珀西的绿色混入忧郁的蓝调,混成了一种雾霾笼罩般的蓝绿,非常英伦的颜色。
“你与夏利的姓氏不一样?”赛德好奇地看着那双眼睛。
“是的,这是我妈妈的姓氏。”
“很优雅的姓氏。”
“谢谢。”
“我们今晚会一起到家里去。我太挂念妈妈做的饭菜了!”夏利把身子跃得更高,似乎想要跳起来触碰珀西,而珀西偏了偏脑袋,让他的手捞了个空。
“他们去迈阿密了,你应该勤看一下邮箱,爸爸还没有习惯使用社交软件。”珀西摇摇头,一直等在更衣通道的队友叫了他一声,他匆匆转头向通道跑去:“我该走了,他们下个星期就会回来,记得看看那些邮件。”
“抱歉赛德。”夏利坐在台阶上看完父亲传来的邮件后,满脸愧疚地看向赛德:“我应该先看看邮箱的。我的家人们实在太落后了。”
“这不是什么大事夏利。”赛德真诚地安慰夏利,绅士地拉起他的手:“现在还很早,我们来得及在曼哈顿订更好的餐厅。”
夏利十分爱赛德阔绰的风度,与纽约的暴发户们不一样,赛德对待他的态度就像一杯温度正好的蜂蜜水,说的话、做的事永远都能恰到好处讨人欢心。他不动声色地挠了挠赛德的手心,让那双浅蓝色眼睛注视他,勾唇一笑:“谢谢赛德,我知道你永远都是我最忠诚的朋友。”
然后夏利在咖啡馆门前消失了。接到电话的夏利离开得非常匆忙,赛德坐在咖啡馆里玩弄了许久咖啡勺,电话再来时,墙上的分针已经走了三圈多一点。那头的夏利很亢奋:“赛德,帕斯教授邀请与他讨论这个学期的论文,我有预感自己会得a。”
赛德放下咖啡勺,皱起眉头:“可今天不是周末吗?”
听到电话挂断的忙音,他看向玻璃窗上反射的自己,抬手粗暴地把身上愚蠢的“纽大必胜”t恤脱掉后一口气灌完了杯中冷透的玛奇朵,走出咖啡馆,百无聊赖地游荡在曼哈顿街头。他脑海中不由浮现帕斯教授没有剃干净的须根、发光的后脑勺和对费里尼电影的肤浅见解,烦躁地在烟盒中拿出了烟却没有找到打火机,只能无可奈何地把嘴里的烟挂在耳上,颓丧地叹了口气,转手把烟赠给了地铁站口的流浪汉。
蒂芙对电话那头的电子合成音留下一串脏话,抬头看见渐渐消失在城市中央的太阳,放弃再度打电话给消失的路易斯。她带着摄影团队拦截在布鲁克林街头,期盼能寻找到一位愿意帮助大学生完成媒体作业,相貌出众的热心路人。几次无果后,蒂芙眼尖地捕捉到从地铁站口走出来的赛德,并且幸运地叫住了他:“小赛!”
“小赛,你必须帮我的忙。我需要你演一场戏。”蒂芙眼神坚定地盯着赛德,突兀的要求和眼神中的魄力让赛德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
“演戏?”赛德眨眨眼睛,惊愕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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