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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冷酷的(7 / 10)

明白了什么。他回忆起当初离开香港时,他和云秀站在去往印度尼西亚的船只夹板上,看着那个男人用冰冷的眼神目送他们的离开。

‘你那个时候就知道云秀怀孕了吗?放我们离开是因为我们有小孩了?我一直都是在你的注视下生活的吗?所以你才能那么快来救我的是吗?如果云秀生了小孩,你打算怎么办?有宝宝了你就多一个筹码了?难道你原本打算杀死云秀的?’

钱河的心狂跳起来,他毫不怀疑白止文对他有这么强烈的独占欲,如果云秀当初真的顺利的生出了宝宝,那个男人会怎么做,简直一目了然。他呆呆的望着宝宝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白止文如果杀死了云秀用宝宝要挟他……他开始颤抖起来。

钱河恍惚的心神,就连宝宝问了好几个关于妈妈的问题他也没有听到。

小孩胡闹过好一阵子,终于忍不住睡倒在床上,这是他最长一次和宝宝相处的时光。他看着睡熟的宝宝小小的眼眉,钱河俯身亲了亲。这是他的儿子,他和云秀唯一的骨肉,让他心疼。

这时间对成人来说尚早,何况对于心乱如麻的钱河?他温柔的关上了灯和房门,穿着酒店提供的浴衣和羽挂以及一双木屐坐在了酒店的小院子边。清风拂来,空气中飘来一阵花香。

钱河手里把玩着芸夫人给他的便签,由于翻看过太多次,字迹都有些模糊了,虽然上面的每一个字钱河都能倒背如流,但还是舍不得丢掉。见字如见人,他所有的期盼,愿望,渴求都由这小小纸片承载着。

23、

‘有时候命运总是在开玩笑,你会无法分辨对错,我希望你能学会放下,原谅!’钱河想起了芸夫人,为什么再一次想起这句话会这么的痛彻心扉?

半夜十分,天空下起了细雨,气温回落到10度以下,他站在一家牌名为尾上的院落外浑身湿透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酒店的老板告诉他如果搭车去需要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而他只记得他坐在小院边理不好紊乱的思绪,怀着无比强烈的心愿,然后出了酒店,最后站在了这里。

他站在门口,犹豫着去按门铃,他内心筹措不安,他不确定她在不在家,如果在家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第一句话。

我的云秀,我的妻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钱河刚到的时候,完全感觉不到一点冰冷,他只觉得浑身冒汗,然后他突蓦地从窗户上看去,有一个大约1岁半的小姑娘穿着粉红的小裙,摇摇晃晃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叫着中文的妈妈、妈妈,接着他看到了一个女人开心的笑着说道:宝贝,小心不要摔了!女人温柔的把小孩抱起来,有一个男人出现在女人的背后,左手自然的搭在女人的腰上,说着什么,然后女人咯咯地笑了,转过头温柔的吻了下身后的男人……

那是普通一家人相聚的欢乐时刻,饭后的休闲时光,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看电视、聊天、吃零食……门外的钱河却觉得他被什么东西一下子击中了,突然间他的世界充满了白噪,什么都听不到,他哆嗦了起来。也许他应该冲到那间温暖的房子里去质问些什么,敲碎些什么,但他仿若被什么东西施了定身术,一动都动不了,恍然间他失去了按下门铃的勇气。

他瞪着那片笼罩在橙黄灯光中的世界,感觉全身都麻木了。就是那个女人,那个被叫做云秀的女人,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那个女人是他的挚爱,那个女人是他的全部!那个女人的举手抬足都那么熟悉,那个女人的声音悦耳得宛如犹在耳边的‘爱你’,那么刻骨铭心,那么让他不知所措。

雨是半夜下起来的,尾上还没有睡,他是青森县医院的外科主治医生,有几个案例需要研究一下,不知不觉看资料到了深夜,妻女都已经睡熟了。突然他听到了窗外的雨声,猛得想起今天下班被遗忘的工具箱,那是从办公室带回来,为了修家里天然气管道的,自己竟然把它遗忘在门口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了楼打开廊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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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上给男人倒了一杯烧酒,扶着男人的肩让他能顺利的喝下去,但那个人竟然偏过头像小孩赌气一样不理睬他,目光低垂,露出白色的一段颈脖,竟显得有些诡秘的精致脆弱。尾上觉得自己简直中邪了,在雨中自己家的大门口,捡了一个男人回来。

那个男人不知道在自己家门口站了多久了,脸色发白,浑身都在发抖,又不像是乞丐,看到屋主开门也没有避开,甚至看到他出来,反而用凌厉的眼神瞪着他,那种像是有力量和热度的视线就这样直直的投射到自己身上,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尾上的脑海里浮出一种‘哪里的野猫到自己家求牛奶和庇护了’的感觉。当然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这个男人看起来是认识他的,他想了半天,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有没有见过他,又觉着会不会是哪位病人的亲属,上这里来拜托自己的?这么倔强性格的样子,大概是因为拜托的话说不出口吧?

可行动比自己的脑子还快,尾上也诧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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