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宁安然抿了下唇,捏着纸巾起身,“我去下厕所。”
拿着扫把回来的佳佳在门口和她撞了个正着,看她毫无血色地飘走,很担心:“帆哥,安然姐脸色不太对,真没事吗?”
杨帆扫了眼窗台边四分五裂的玻璃杯,这个距离怎么会是手滑?
他抓了几下头,无奈地说:“没事儿。”
——
从厕所回来,宁安然已调节好情绪,但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不过,瞧出她欲多讲,其余二人也没再追问。
9点整,部门常规例会。
各人汇报手上工作进度,宁安然把方案调整的思路重新做了说明。程俊和其他人都认为言之有理,便定下重新向总宣申报人选,至于具体落实,仍由宁安然负责。
讲完本部门工作,程俊开始讲文体节的事。
“我和张处已经商量过,上头虽说由我们两个部门牵头,但在组织活动上,还是后勤更有经验,所以这回主抓仍是他们,我们全力做好配合。”程俊交待道,“上午有个筹备讨论会,我去不了,和张处说了,派你们三个去。”
他目光扫过杨帆、宁安然和朱佳。
三人领命,出了会议室,拿了包就直奔后勤。
一路上,佳佳和杨帆都在回顾上届运动会的趣闻,宁安然性质不太高,靠着头枕,思绪迷迷茫茫的。
杨帆和佳佳把她的状态看在眼里,互相打了一个眼色。而后,佳佳主动cue她,“安然姐,你有没有什么文艺特长啊?”
“没有。”宁安然敛神,牵了点笑,“我小时候比较懒,学什么都没坚持住。”
起初,姚静娴是想把她培养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从幼儿园开始,钢琴、架子鼓、古筝、素描……没少花钱,但宁安然小时候非常活泼,根本静不下来,加上那会儿姚静娴正值事业冲刺期,便把监督她练琴学习的事儿交个了还在做小公务员的宁鸿博。
偏宁鸿博心软,不似姚静娴那样严厉,每每宁安然撒个娇,卖个萌,再瘪瘪嘴就能让他投降,“那就不练了吧。”
姚静娴不知内情,只当她没有天赋,又不死心地换别的。结果,便是她好像什么都会点,又什么都不擅长。
最后,还是一个老师板着脸告诉姚静娴,“孩子不是学不好,是练太少。”
姚静娴回家一通威逼利诱,父女二人才低头承认这些年的阳奉阴违,气得姚静娴和宁鸿博大吵一架,“你现在纵容她就是害她,等她日后一事无成,你看她会不会恨你今天的不管不教……”
宁安然原以为那天后,姚静娴会对她严加管教,并做好了吃苦练琴的准备,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在她忐忑地等了一个礼拜后,宁鸿博温柔地告诉她,“你妈妈答应了,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学得不开心,我们就不学了。”
宁安然不敢相信:“如果不开心,真的可以不学了吗?”
宁鸿博摸着她的头,说:“嗯,爸爸和妈妈只希望开心成长。”
“哇,你爸妈好开明。”朱佳佳听完,羡慕得很,“我爸妈只会告诉我,钢琴要五万,一节课的学费是好多家庭一天的伙食费,弹不好就是藤条伺候……绝不可能说出只要我开心的话。”
宁安然弯了弯唇,喃喃:“也许,他们是怕我长大后就开心不了吧。”
“证明你爸妈高瞻远瞩。”杨帆接过话,“人这一辈子,真正无忧无虑,快乐开心的只有小时候。”
宁安然不置可否,偏头看向窗外。
行道树一棵棵退开,灰白的信笺从树与树之间的虚影里飘来,蓝色的钢笔字徐徐印眼前——
“然然,生命很短暂,爸爸希望你去做会让你快乐的事,去追寻让你快乐的人。”
“宝贝,爸爸祝福你这一生,嘴角有笑,心中有爱,眼里有光,所遇所及皆是美好……”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怀里的手机同时震了下。
她敛神,低头,点开微信。
rl:【酸辣土豆丝、青椒肉片、空心菜、番茄炒蛋、蚂蚁上树,还有什么?】
熟悉又久违的菜单,带着喷香的气息拂过原本微涩的心。
她用指尖抹掉脸上的湿意,轻轻笑了,回:【有水蜜桃汁吗?】
作者有话说:
有点想哭……
好爱小周,总是会给宁宁带来俗世烟火的美好
你是真不喜欢,还是逃避
第一次筹备会放在行政楼五楼。
他们到时, 人基本齐了。
张广把打印好的活动方案分发给与会人员,开始介绍这次活动的背景。
“今年是高州基地建成45周年,按照传统, 逢五逢十都要搞一搞。但大家也知道, 今年也是‘两个十’的关键期, 各系统都在没日没夜地干。所以……”张广稍稍一顿, 说:“上头的意思是,传统呢,不能丢,该庆祝的、该办的我们还是要办, 但要秉持精简办、轻俭办、高效办的原则, 不要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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