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诊了反而安心了,这意味着他只要吃药就能安抚那些负面情绪,不用再发疯难受了。
攻直接和学校申请了休学,让受住在自己家里,全天陪护受,他是真的不想让受死,他希望受永远健康幸福。
受的工作也辞了,他现在这个状态活着已经很费劲了。
攻问受除了恋爱,还有什么让他难受的事吗,受不愿意回答,攻又问他要不要去做心理咨询,受也拒绝,他是真的不想和别人说。
攻每周带着受复查、开药,定期做检查,药量一点点加大,一个月后还加了西酞普兰,每天早饭后吃调节情绪。
开始吃西酞普兰之后受的情绪转好了些,在一次做爱后主动和攻说了自己的心事。
受从小就和哥哥争夺父母的宠爱,他一直争不过哥哥,所以只能做一个礼貌而沉默的乖孩子。在高一发现自己喜欢男生后,彻底明白自己永远都没办法和哥哥那样讨父母欢心,他注定是更差的那一个,于是他变得叛逆、桀骜、屡教不改,他家里也对他不抱什么希望了。
大二时为了挽回分手的前男友,做了很多不理智的事,被家里发现他是同性恋,他彻底被放弃了,之后的学杂费、生活费都是靠助学贷款和兼职赚的钱。前男友比他还穷根本帮不上他,何况他们当时已经分手了,更是不能指望他。
他为了赚到更多钱,借了贷做投资,结果血本无归,欠下一屁股债,利滚利涨成了一个他负担不起的数目。这件事他没敢和前男友说,怕说了之后前男友连纠缠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各种压力积累下来,他逐渐觉得生活无趣,他总是和前男友说好累不想活了,前男友没当回事说他矫情,他为了能继续见到前男友,所以很多痛苦的时候想一死了之还是忍住了。
在攻最后一次和他提分手的时候,那种天塌下来的感觉尤为明显,这回是彻底失去了希望。
攻在受说大二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已经哭了,他抱着受,把头埋在受胸膛,为了不打断受难得敞开的心扉,他沉默地抽泣着听下去。
“宝宝,你已经很厉害了,大学就养活了自己,顺利完成了学业,没有误入歧途,为了赚到更多的钱而努力,虽然遇到了挫折,但也坚强地活着。你会四国语言,还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你真的很厉害了宝宝。”
攻擦了擦眼泪,不停地亲受,“宝宝再坚持一下好不好?我们一起幸福地活着,我不能失去你,你是我的全部,我没有你就不行,你为了我活着好不好?”
活着真的好累,但攻陪着就不会,在攻身边的时候,他很快乐,睡得也香,但他抱着攻,什么都没说。
攻替受把债务还清了,受说想肉偿,和他绑定余生,他很开心。
除了吃药,攻还学各种知识,对症下药给受食补,本来不会做饭的他,已经有一手好厨艺了。
西酞普兰逐步加到了最大剂量,每天早上吃四粒,攻感觉受情绪好多了,会想着出去玩,不再是成天瘫在床上。
攻带着受去旅游,去三亚和日照看海,去广西看山水,去云南看花和苍山洱海,去上海迪士尼玩,去苏州看园林、吃糯叽叽的糕点,去无锡赏樱花、吃糖醋小排和小笼包,又去内蒙的草原骑马、吃烤全羊……受一开始还很忻悦,次数多了就说自己还是不太喜欢旅游,去一趟太累了。
于是他们就在市内游玩,去各种公园看景、拍照,去野生动物园撸小熊猫,去北动看萌兰,去各种博物馆、网红餐厅打卡,去漫展出s、集邮,去音乐节追星,去环球影城吃三把扫帚餐厅的烤肋排和黄油啤酒,去欢乐谷坐过山车释放压力……
游玩对治疗抑郁症有很大帮助,攻感觉受逐渐开朗了些,体力也变好了,作息也规律了,刚开始吃药时受总是嗜睡,不睡到中午根本起不来。
到后来受不再需要靠出去玩给自己充电了,本质上他还是个宅男,喜欢窝在家里打游戏。
攻有点害怕他们玩以前一起玩过的那个游戏又会被打回原形,但受对别的不太感兴趣,还是想玩原先那个游戏,攻就同意了。
受吃药之后脑子和动作都迟钝了些,不太好操作原先的职业打架了,就玩了个简单的奶妈跟着攻一起打本,攻发现受一进本里就是“呆卡萌”,只能打打简单无脑的5人或10人副本,25人本只能躺尸或者让别人代上号。
受自己玩不了的时候,就会坐在攻腿上看他打本,他的游戏好友都知道攻和男朋友同居了,偶尔攻操作失误了,他们还会调笑是不是因为受。
后来,受的病情稳定到可以开始减药了,攻做足了功课,知道光靠西药根治不了,可能会复发,他学了关于这方面的中药学知识,带着受去中医院检查、开药,自己也会买点适合的药用于辅助。
休学结束,攻就得回去上课了,他担心受一个人在家里不行,受表示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现在挺好的,之前一直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也没什么经济方面的压力,你就放心去吧。”
攻还是不放心,要给受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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