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谢屹洗澡留下的。
于佩抬眸,往谢屹房间方向看了好几眼,凝神静听。
不得不说,这人今天安静得有些奇怪。
难不成遇到什么解不开的心事?
于佩一边好奇地琢磨,一边熟练地打开喷洒。
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她换上睡衣,坐在床头拿干毛巾擦湿头发时,心里还在琢磨。
隔壁房间里竟然真的连一点声响都听不到。
这么早就睡了吗?
于佩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那点好奇又没能趋势她第二次再去敲门问询。
她吹干头发,在阳台处站了片刻,夜风拂面,困意席卷。
转身回了房间,盖上被子,倒头就睡。
她睡眠一向很沉,睡着了不容易轻易惊醒。
今夜不知怎么了,听得隔壁房间里一点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从睡梦中惊醒,兀自在黑暗中睁大眸子,屏息静静听着。
声音有些杂乱,脚步声伴随着翻找东西的嗤嗤声。
不知道他在找些什么。
突然,咔嚓一声,隔壁房间门打开。
随后,客厅里的灯亮起,细弱的微光从底下门缝里照进来,格外惹眼。
于佩掀开被子,打着半夜起身去卫生间的由头,大摇大摆将房间门打开。
一抬头,对上谢屹苍白的面庞,她吓了一跳。
谢屹正在抽屉里寻找什么,瞧见于佩突然出来,他泛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憋住喉咙里涌上来的一声咳,声音很轻:“吵醒你了?”
于佩没接话,走上前,直接伸手在他额头探了一下。
温度烫人。
于佩缩回手,凉凉发问:“你生病了?”
这句不像是疑问,更像是肯定。
“去医院吧。”于佩转身回房间换衣服。
等她出来,谢屹坐在客厅里没动,他从抽屉里翻出一瓶药,合着冷水吞下两片,苍白无色的嘴唇动了动,“不用,吃完药就好了。”
于佩抱臂,静静看着他。
他额头分明已经渗出冷汗,整张脸看上去虚弱得不行,全靠一点毅力撑着走路。
像风雨里摇摇欲坠的小苗,能不能撑过全看天意。
得,这年头还有生病不愿意去看医生的人。
于佩拿起桌上的药看了两眼,“这药吃了也不见得退烧,保险起见,还是去医院吧。”
万一不能退烧,得熬过一整夜。
那滋味可不少受。
再说了,烧坏身体怎么办?
谢屹脸上神情淡淡,显然没把生病当一回事,他大概觉得吃过药就能凭借体力扛过去,起身要往房间里走。
“不要费事了,这也不是……”
话没说完,胳膊肘突然被人架住。
他一惊,回过头,瞧见于佩径直将他胳膊搭在她肩膀上,直接扶着他往屋子外面走。
被强制从客厅里推出来,吹了一脸冷风,谢屹满脸无奈,苦笑:“真不用去医院,休息一夜就好了。”
于佩淡淡瞥他一眼。
随后麻溜地将人带到小区门口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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