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没什么精神,但他还是能够从阙清月身上窥探出老祖当年之风采一二。
试想了下老祖宗当年是否也是这样,坐在椅子上,这般懒洋洋地看风景。
当然,阙朝歌是阙氏的开山鼻祖,整个人意气风发,锐利奋进,并不似眼前这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模样。
但哪怕只是这般,也能初见一丝丝天人风姿,气质这一块,阙清月她其实是能将人拿捏的死死的。
拿捏,且出色至极。
不辱先祖。
……
刘司晨与东方青枫出来的时候,看到阙清月远远在树下站着。
刘司晨打了声招呼,“阙姑娘,李老长走了?”
阙清月顿了下,回头,见到二人,目光移至刘司晨旁边东方青枫身上,后又转至正脸,上下看了东方青枫一眼,然后手插在袖里“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刘司晨望着她的背影,有点疑惑道:“阙姑娘她,这是怎么了?殿下你惹她了?”
东方青枫一滞,“我惹她?我怎么知道她怎么了。”
说完握着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门。
刘司晨:……不对劲。
随后他摇了摇头,两王打架,小鬼遭殃,惹不起。
很快他追了上去。
……
李府确实比客栈住着方便多了。
不但有人收拾房间,还有专门的厨子,想吃什么跟厨房说一声即可,元樱一天跑八遍厨房,晚上光鸡腿就啃了三个。
不过虽然有人伺候,但祖宗洗漱的时候,还得她亲手来,不能假手小厮,她轻松提了几桶温水倒进屏风后的浴桶里。
看水差不多了,转身来到屏风外。
就见祖宗只着里面一层白色绸缎单衣,坐在书案前,李长老下午让人搬了一些书籍过来,说是作为天师,需上晓天文,下知地理,各类玄门典籍都要懂,元樱好奇翻了下,都是些天师府教导天师的书,只瞧一眼,她脑仁儿都疼那种。
阙清月正撑着额头在看,一晚上可谓是闻之颦蹙,卒无一言。
元樱走过去:“白衣,该洗漱了,再不洗水就凉了。”
阙清月眼睛没离开书面,声音倒是轻扬了下,应道:“嗯。”
随即看向她:“你叫什么呢?”没大没小。
元樱:“嘿嘿……”
待到从书上移开视线,她撑着桌子起身。
元樱以前在太守府,并不贴身伺候这些,只是外出时跟在阙清月身边打打杂,她属于夜里看门侍女。
不过祖宗平日洗漱之类,也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都是她自己来。
但她现在身子虚。
元樱怕她洗澡摔到,就上前学其他府里的丫鬟那样,准备帮她更衣,手刚伸到祖宗叠得整齐的衣领处。
刚一翻开,就被祖宗将衣领从她手里拽了回去。
“干什么?”
元樱道:“不是要更衣吗?”
阙清月白了她一眼:“去拿件换洗衣服来,还敢动手动脚……”说着边走边扯开衣带,转身去了屏风后面。
元樱:……
待元樱将衣服准备好,送到屏风后的时候。
祖宗已经在浴桶里了,水没过她肩膀,正背对着她,那一头黑色长发,滑丢丢,亮滋滋,每一根发丝,根根分明,如泡过蜂蜜一样,表面冒着诱人的光泽。
大概听到了身后动静,她回头。
阙清月本就随意看一眼,见到是元樱,就转回去了,可刚要转回来,她发觉不对,
她蹙了下眉,开始上下打量站在屏风那边的元樱。
“元樱。”
“嗯?”元樱看着被水气蒸着的祖宗的脸。
“你流鼻血了。”
“什么?”
阙清月皱着眉转回身,想想不对,又回头,看到元樱正用手摸鼻子,果然鼻孔处有点血。
“嘶,你!”阙清月看她一眼又一眼:“你怎么回事?还不出去擦一擦?”
“哦哦。”元樱转身出了屏风。
阙清月见她走了,才回过头,真是个傻妞。
难道今天厨房有什么大补的羹汤?
这气血真是足的让人羡慕。
她用手抚了下水面,荡起一层水花。
……
大乐山百茶会虽然名额有限,但当天依然人山人海,只因情人树突然开花,香飘十里,景观之美,美不盛收。
有人来这里烧香礼拜,也有成双结对未婚男女前来祈愿。
到处都是卖同心结的小摊,上面摆着各种编织的红绳花样手环与配饰。
韩舒言带着一行人登上大乐山,顺便去情人树那边看一看。
远远望去,确实是一棵三人环抱的古树,树冠巨大,可能生得年代久远,经历了无数沧桑岁月,逃过数道人灾雷劫,三灾九难。
长得冠状天成,古朴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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