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黄的灯光,映照在两米三的大床上,容貌俊秀的男子睡得正熟。他旁边的被角被掀开,床单上余温尚存。
谢玉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梦中,祁程穿着他平日钟爱的黑色夹克,内搭一件整洁的衬衫,手捧一束沾满露珠的白色百合,脸上洋溢着笑容,向他求婚。
梦里的他十分感动,正欲说出那句“我愿意”。
这时,梦醒了。
谢玉气的想砸人,他一脸不忿,用力在被子上拍了几下,转过去就准备跟祁程撒娇卖软,让老男人心疼心疼。
“诶?人呢?”
谢玉抬头四顾,整个房间里都没有祁程的影子。
“人去哪儿了?”谢玉自言自语道。
他随意将脚塞进棉拖鞋,掀开被子,走出了房间。夜色深沉,只有谢玉行走时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响。
祁程的这套房子并不算特别大,只有两百多平米,布局为五室三厅。装修风格如祁程本人一样,充满了老干部的气息。新中式和古典风格相结合,红木和紫檀制成的精美家具,墙上挂着的水墨山水画,无不展现出主人高雅的品味,低调又不失底蕴。
谢玉端着主人公的姿态,细细巡视着这套充满祁程痕迹的房子,嘴角不自觉抿着,露出小虎牙。
等他和祁程结婚了,才不要这么装修。他们的新房子,要按他喜欢的来,要有温馨居家的氛围,他要让祁程永远都离不开他。
“嘿嘿。”一想到未来生活在一起的样子,谢玉的心中,就开出一朵朵花,平日里没什么波澜的心脏也跳得飞快。
他轻声穿过回廊,想看到尽头是他谢玉的爱人。
书房的门没关,白炽灯的光从门里射了出来。
谢玉挑着眉,瞪大圆溜溜的眼睛,蹑手蹑脚靠近,预备给祁程一个惊吓。谁叫祁程大晚上有他在身边,还不睡觉。
他扶着门框,头往里一探,一直没下去的笑意徒然凝固。
祁程穿着和他一样的睡衣,坐在红木椅上,手持他和亡妻的合照,平日里不见沾烟酒的人,桌上的烟灰缸里却塞满了烟头。
就这么痛吗?这么舍不得已成过往的故人吗?
谢玉感觉自己的心都揪成一团,像一张被揉得乱七八糟的纸,努力摊平,还是复不了原。
他谢玉有什么不好,比不得其他人的呢?
京海褚家三代单传的独苗,深得长辈疼爱,长得又好,还洁身自好,床上从不瞎搞。如果不是小弟犯事连累他被下放到闽省,又因一场意外和祁程纠缠在了一起,一颗芳心全掉在祁程身上。
加上心甘情愿爱上了祁程,失了自尊,整天围着祁程转,甘愿低头做祁程的狗,他还是京海小霸王。
祁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他望着祁程,祁程目不转睛凝视着亡妻的照片。
眼泪一滴滴从谢玉眼睛里流出来。他咽下心中的酸楚,转头朝卧房走去。
脚步轻轻,似是无一丝涟漪。
谢玉回到刚刚躺过的床上,心情完全不同于此前。他闭上眼,一下一下将刚刚跳出去的心按回。
过了一会,身侧的床垫陷了下去,“啪啦”一声卧室的灯关闭了。
“怎么突然又醒啦?”谢玉耳旁传来祁程温和的询问声。
他将涌上胸口的酸楚咽下去,竭力平复了下心境,回了句:“不知道,突然就醒了。”
末了,还没等祁程出声,谢玉说出了那句他一直很想问又不敢问的话。
“祁程,你爱过我吗?”
“……”空气一片寂静。
“好的,我知道了。”谢玉将身上的薄被摺得更紧了些,背对祁程,往外挪了几寸。
“别多想。”
祁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只能在谢玉问到类似问题的时候,要么闭口不言,要么不正面以对。
否则能怎么办呢?
他一个三十七岁的中年男人,在宦海浮沉,心都是黑的,见多了游离于规则之外的事务,早已没了不知世事的天真。他要仕途,要权利,想进步,想往上爬。跟谢玉纠缠在一起,就已经让他循规蹈矩的日子脱了轨。
再承认相爱,拿什么去回报这分热忱?
年轻人贪欢,年长者要思退路。
“唉,对不起……”祁程长叹一声。
“你明明知道我想听到的不是对不起。”谢玉哽咽着,声音都微微颤抖,引得祁程双手穿过他的胸膛,将他搂在怀里。
“对不起,宝宝。”往日在官场上呼风唤雨的祁厅实在不知拿年轻的床伴如何是好,他胡乱亲着谢玉的雪白的颈脖,只得拿出最后一招:
床头打架床尾和。
他伸手握住谢玉秀气的小弟弟,松松环了个圈,从根部顺着撸了几下,原先软趴趴的肉条一下子膨胀起来。
谢玉的抽泣声也瞬间止住了。
“不要,你就想着这个。”谢玉推着祁程的手,不让他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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