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走廊。
(奏会跟过来吗?)
她不能确定,只能说很有可能。
现在算得上安全的地方或许是人多的教室,不过能到有老师在的办公室就更好了。
或是可以去找琉辉,不,完全想像不出要怎么请他帮忙。
要再折衷的话,大概就是怜司的教室了,至少他会控制事情的发展。
但是让她做好觉悟,承担逃跑的责任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不管哪个都得走上一段距离,待着不动只会更不妙。
待在原本的教室,以后还会一直被同学注意。
(梓也有不好找的时候。)
要一起逃跑的话,真的要找他吗?
(只有他一个就不需要跑了吧。)
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走到人少的地方,却还没到任何一个目的地。
「吶你到底要走到哪里?用这种速度逃跑,真的以为能不被我追上?」
「但是要被你追着跑会更累。」
转身看向他,能看见他明显感到不悦的表情。
「看来你还是跟之前一样啊,而且笑得更让人不爽了。」
「不笑的话,我就不知道要怎么看你了。」
冷静下来不会更好,她总是莫名这么觉得。
「看来你自己也知道叛徒是没脸见人的。」
「那你为什么要过来?」
她垂下的左手紧握着兔子布偶的手,语气相当肯定,却也带着说不清的落寞。
「你不知道我会不会再做让你生气的事,所以不打算让我回去了吧。」
「我当然不会让你回来,因为我更想让你死在这里!」
看到他突然伸手过来抓她,她下意识地用右手来挡。
然后发现两个人都空不出手的情况实在很诡异,又有点好笑,忍不住问他:
「你另一隻手要拿泰迪,还能杀我吗?」
面对她依然若无其事的语气,他从容地笑了。
眼中是掩盖不住的嘲讽和杀意。
「这里不是正好有一面墙能用吗?要让你在这里撞死,还是就这样把你咬死也可以。」
她听到他这么说,拿着兔子布偶的左手不动声色地举了起来。
血色的双眼眨也不眨,情绪的波动逐渐淡去。
「那样会很痛。」
「而且我会很困扰,请你不要做那种事」
(他刚好路过这里了?)
太过惊讶,让她举起的手跟着放下了。
原本被奏人牢牢抓住的手被他轻易地扯出来。
甚至还被他顺势往后拉,和奏人拉开了距离,站到了他的身后。
「你是来碍事的吗?想阻止我杀了这个惹人厌的傢伙?」
(为什么他要跑出来?)
她不懂他非得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出现的原因。
是想趁她倒下、不好处理之前带她走吧。
找到理由说服自己后,她想试着抓住他的衣摆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话来。
像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人,语气里夹杂着些许慌乱、困惑和不确定。
「梓?」
「嗯,是我。我不会让你被杀」
他说完后,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又更用力了。
遭到阻碍的奏人看到这一幕,底线又被踩中了一次。
纯粹的杀意强烈到彷彿要渗入心底一般,无法忽视令本能感到警戒的威胁。
但让她害怕的并不是那股杀意和近在眼前的死亡,而是影响她判断的不明的情感。
「你们终于说够了吗?看来可以请你们两个死在这里了。」
看奏人又要动手,她的思考因此恢復运作。
他拿刀的那隻手被他用来抓着她了,要是他不打算跟着动手,那就只能一起逃走了吧。
她轻拍他的肩膀,想问他打算怎么做。
注意到她拍他右肩的动作,他转头看她,对上她的目光。
和他刚才看见的近乎冰冷的眼神不同,不会做出危险的事。
「奏人先生刚才说了很过分的话吧。」
「擅自逃走之后完全没有打算回来的意思,这种人还需要活着吗?」
「就算她想回去我也不会让她回去。因为她要待在我这里。」
他说完,轻轻地拉扯了一下她的手,像确定了答案却还是会想再确认一次她同不同意。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后半句是多馀的。
那会让自己怀疑那是不是真的,所以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可是,会连他都逃不掉的话,现在就不应该想那些。
明明走廊这么昏暗,甚至还能听得见身后的怒吼,他却没有一点要退缩的意思。
竭尽全力地追上他就是她的极限,只是落后一步就有可能会摔倒。
停下来的话,他也会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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