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制服,酷似海魂衫,却比其周正得体,乍一看仿佛回到中世纪的欧洲。森想,早了,上次和城来时是6月底,那时的工作人员穿这种服装和大海的深蓝正好对应。他们先去了极地动物馆,看玻璃内的各种海洋动物。玻璃面前人头攒动,森在后面看着林像个孩子似的在人群里穿梭自如,趴在玻璃上看站如钟的企鹅,翻跟头的海豹在体验极地温度时,穿着单衣的林总想赶快出去,森把他拖到黑暗的角落紧紧地抱住了他。森说,我觉得处于险境里的人在绝路上才最安全,心性也更单纯,我就感觉你更真实。林扎进森的胸膛,整个脸埋进森的怀抱,竭力抑制住眼泪,半天才说,你是我真正的需要。一路走来的游人一个个双手拢在嘴前呵着气快步走出了零下四五十度的人造山洞。十秒,二十秒,三十秒,森说我们就这样呆够六十秒好不好?林说,呆一辈子都行。森浅浅地笑了,痴情的话原是如此动听,只要时间地点相称,人亦可以不同。之后两个人游览了棒槌岛,逛了鸟语林,坐了海盗船,吃了海鲜烧烤,出公园的时候已是下午3点多。天阴得厉害,风也大了起来。林一脸倦意,森在心里取消了晚上游览广场的计划。他们打的回到宾馆,刚一进屋,林便跑向卫生间呕吐起来。森拍着林的后背,看他把刚吃的海鲜、肯德基、甚至牛肉面都吐了出来,最后只剩下干呕,黄绿色的胆汁在唇边徘徊。森的心一阵绞痛,刚才吃海鲜时他忘记提醒林不要多吃,而且还允许他喝了一杯白酒。本以为能够去去寒意,不料适得其反。森看着林苍白的脸,扶着他往外走,林就势靠在了森的怀中。眼神故意做出妩媚,却力不从心,森看上去更加心疼,有那么一刻他是想拦腰抱起林的。吃过药后,林的气色看上去稍微好了一些,盖着被子躺在床上。森闭了电视,只开了床头桔黄色的台灯,拉开窗帘,大连的夜色一览无余。他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浓重的忧郁漾在脸上。掏烟的时候他看了看微闭着眼睛的林,把抽出一半儿的烟塞回了烟盒。林说,你抽吧,我没事。森脱掉外套,上了床,躺在林的身旁,一条胳膊揽过林的头,轻吻着林的耳朵和脖子。他说,原来你没睡着,真好,跟我以前的一个朋友很像。你是说城吗?跟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吧。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咱们这种人的结局都有着固定的几种模式,无论哪种模式的结果都是分开,不过有的可能再见,有的却永远不能活着再见了。
他长得什么样?帅吗?林来了精神,一条胳膊搂住了森的腰。不算太帅,和你有点儿像,特别是孩子气和娃娃脸。森特意摸了一下林的脸和鼻头。你们第一次还记得吗?第一次见面吗?当然记得。不是说这个,我是说第一次发生关系。和你有点儿像。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林撒娇地吻着森的脖颈,森感到苦涩温热的气息。别这么早下定论,凡事不能刻意,否则忘与不忘都是痛苦。林当然记得那个雨夜,一切都像冥冥中安排好的。下了班他直接去了森的小店。叫的外卖,两人喝了红酒。酒喝到一半,大雨轰然而至。森说不要回去了,正是谈性渐浓的时刻,林还没忘给女友打了一个谎称加班不回家的电话。酒喝干时,窗外的大雨酣畅淋漓,幽蓝的闪电伴着震耳发聩的雷声紧锣密鼓。雨水顺着玻璃窗欢腾地流淌,像正在上演一场水幕电影。话题阑珊时,除了风雨声,他们还听见了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于是该发生的按部就班的发生了。轻车熟路的年纪,动作却毛躁还带着一点儿粗鲁。长时间的接吻,几乎把口水都吻干了;长时间的紧紧相拥,恨不得嵌进对方的身体;长时间的翻转腾挪,全身大汗淋漓像刚浇了一场雨。他们需要的只是更好更热烈地结合,没有了少年时对彼此身体的好奇和激情,没有了年少的悸动和顾虑;有的只是对彼此身体的渴望,是心理和生理长期被压抑后的畅快释放,带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赌劲儿。激情过后,森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们都是成年人。林明白森的潜台词,所谓成年人就是时刻保持一颗理智的心,该忘记的东西不要记得。两相情愿的事情应该有着满意的结局,而不是意料之外的后果,这需要彼此的忍痛割爱。林曾经为此赌气,故意一个多月不去找森。每次路过“等待戈多”时,他都加快脚步,有时还要绕路而行。再次遇见森是在公司大厦的门口。森一直在大厦附近等着他下班出来,他迎上前去问林,你怎么想不开了?我们还可以是朋友的。这样的朋友我宁愿不要。林狠歹歹地说。可是你答应过要和我一起去大连的,回来之后再做决定吧,到时候分道扬镳或者老死不相往来都行。森语调激动,林怕同事注意,最终和森回到了小店。像异性恋闹别扭时通常的解决办法一样,他们又疯狂了一次。过后他们发现彼此的依赖又多了一点儿,以至于心照不宣的约定每周相见一次。某个早晨,林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条铂金项链。森当时没有明确告诉林关于这条项链的来历。后来林才知道那是森买给城的,却没来得及送出去。项链比较细,图案也是中性的心形图案,男女都能戴的。林把项链藏在了办公抽屉的最里面,每次见森时他才戴上。森和城的故事讲到结尾,森流下了眼泪。林抚摸着森的脸和嘴唇说,你还爱着他吗?爱又能怎样?他为我而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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