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有些担心,怕你好不容易接受了他,听到乔岩相关的消息后就又会重新纠结起来,就在我的怂恿下同意了把传话隐瞒下来, 后面又和收发室那边打了招呼, 不要把外面寄来的信件交给你。”
“陈哥一开始是不答应的, 他啥事都不想瞒你,但我觉得乔岩那人找你肯定没什么好事, 拖延一阵先找人打听清楚他的动机再和乔哥你说也没什么关系,这才说服了陈哥。都是我逼他这么做的,嗯对,就是这样。”
这件事确实是存在的,陈岁淮和纪澜也知道等乔璟回到s市,该不该见乔岩他也会自己另做决定,只是两个人都认同这件事可以随意往后稍稍,乔岩不值得成为打断他们宁静生活的理由。
经过纪澜似是而非地一包装,整个过程却用另一个模式呈递到乔璟面前。
纪澜斜睨了陈岁淮一眼,希望他满意自己的说辞。
房子搬到司一柠家对面不太够,纪澜又有了别的想要的东西。
他这会儿到底刚过十八岁,脸上的稚嫩物理意义上的没脱干净,最需要用些高档次的衣着包装一下,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沉稳,能够让司一柠感受到他的担当,慢慢依赖起他。
只盼望陈岁淮能顺利接到自己明得不能再明的暗示。
“所以陈哥心里一直有些不踏实,又开始担心你其实心里挂念着那个人,会责怪我们耽误大事。刚才乔哥没回消息又不接电话,陈哥就彻底慌了。”
乔璟若有所思地点头。
难怪两个人同样忐忑不安的样子,原来是都以为自己做错了事。
纪澜松了口气。
还好应对的人是乔璟,否则这经不住仔细推敲的借口随时都有崩盘的风险。乔璟对他们十分信任,又不太会费神在这种事情上多转几个弯琢磨门道,最是好骗。
“原来是这样啊。”乔璟对纪澜弯眼笑了笑,“你们可真是想太多了,我怎么会因为……那个人纠结要不要抛下这里的孩子们和自己的事业,多没道理啊。”
纪澜提起乔岩这两个字的时候,乔璟甚至有一瞬间晃神。从前的一切莫名好像离他已经很远了,远到他迟疑片刻脑海里的云雾才稍稍散去,浮现出那张上了年纪、却还不至于用苍老去形容的面孔来。
和陈岁淮的一切还是值得他小心翼翼珍藏的回忆,可与乔岩相处的每分钟时光都叫乔璟忍不住联想到背后埋着的那些令人生畏的陈年尸骨。
起初乔璟狠心离开的时候,还需要不断地告诫自己,该还的恩情已经还完了,他和乔岩从此没有任何关系。可如今乔璟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能够做到坦然面对他了。
他们从肉|体到精神,都在相互剥离。
乔璟一直在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彻底摆脱乔岩带给他的影响,在二十多岁的年龄重新活一回自己。原来这天就快到来了。
“我会去见他的,等回s市以后。”乔璟对陈岁淮和纪澜点头道,“有些话总归要说清楚。”
当初走得太匆忙,乔璟内心还没有强大到自己希冀的地步,所以他心虚又理亏地回避了和乔岩的一切交流。在山村住了这么久时间,乔璟感觉自己的人格和品性在逐渐得到修复,他终于可以去面对乔岩了,也意味着他可以堂堂正正地和过去的自己以及乔岩做个最终告别。
可他有些想不到乔岩见他,会说些什么。是心平气和地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死不悔改地骂他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等回到s市,一切就会有答案了。
纪澜从背后戳了下陈岁淮,示意他不要傻呆呆地站着,说两句话。乔璟都认下这说辞了,他可别单方面漏了馅。
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愣愣站着的陈岁淮被戳得回了神,说:“说好了,是回我们两个人的家。你得带我回家。”
纪澜:“……?”
虽然陈岁淮是说话了,但这说的什么东西!牛头不对马嘴,太容易让人起疑了。
合着他和乔璟这边说了大半天,陈岁淮还停留在上世纪回不回家的话题里?
虽说很多时候乔璟脑子里在想什么,纪澜觉得自己根本猜不明白,但他并不是个反复无常的人。像乔璟这样的性子,宁可在无止境的内耗里把自己消磨白了头,也不敢让自己三翻四覆的抉择给别人多带去麻烦。
所以纪澜也搞不懂陈岁淮在纠结什么,这杞人忧天的模样实在是有些丢脸了。
乔璟只是摸了摸陈岁淮的头,只觉得有些好笑。
村里小亮家上月去山下赶集丢了只大黄狗,半个月后再次下山找了回来。这处最不缺看家护院的狗,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几条,喂自家的都喂不过来,别说施舍给陌生的流浪狗了。
回家后的大黄骨瘦如柴,却每天吃得十分少,小亮一家甚至从牙缝里撕了几块鸡肉给它,它都拖着口水转身离开。
平时十分闹腾的狗,如今安安静静的,分明几个月大正是贪玩调皮的时间,却寸步不离自家大门,比往日警觉数倍。
小亮说它这是以为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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