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哪!”紧接着是一阵笑。
栾二分心了,泄气认输:“阿兄,下雪了。”
“去看看吧。”栾大也在分心。他搀着弟弟走到馆外,看到被众人笑的文鸢:“小女子来这里近一个月,除了瘦,倒也没受什么伤害。”
“不如我们杀了她,省的她白天夜里游荡,女鬼似的。”栾二紧盯文鸢赤裸的脚。
“你在这里待了许久,知道十四馆里有能人,怎么还总想出风头呢?别这样。”栾大也盯着文鸢赤裸的脚。
“这小女子杀不得,或有大用处,”江玉绳从兄弟二人身后来了,无声无息地吓人一跳,“据说她是后梁的公主,月前替人顶了持武器的毋行事,灵飞令要杀她时,省中就有救命的飞书来呢。”
栾大和栾二眼里闪动凶光。
江玉绳忙说:“但她如今痴痴傻傻的,想必再不能替人顶罪咯。”两兄弟这才恢复如常:“说的也是。”
三人一块看文鸢。栾二忽然小声说:“多可惜,这样的容貌身体,想必为宫城另一侧的男子享用多时了。”
雪越下越密,人受不住寒冷,回馆中防风。栾二脚有伤,也被栾大扶着回了代馆。再过一刻,细雪转大雪。文鸢在雪里,犹豫着是否要去江玉绳处。
“好孩子,我喂过你的,你忘了?来,过来。”
江玉绳冻得嘴唇发紫,从背篓里拿出一颗红果,终于将文鸢引到面前。
文鸢不敢吃,他假扮一个鬼脸,吓到了她。
文鸢怯怯地说:“呀。”
那颗野果就到了嘴里,酸甜味,很像山楂。
文鸢懵懵懂懂,想起一个人,美风仪,好服白,后梁人称颂他,如称颂美玉,说他是仙话才子,云梦神王;后梁帝乘舆笑说,不错,就是他,你若成为最后的生者,我就把你送给他做礼物;临入灵飞行宫了,黄门催促着“公主快些吧”,文鸢一个不小心,弄撒了他送的山楂。
然而他出现了,开口却是“臧文鸢”,行走时,一身白成了一身黑,极美的长发散入风里,一转身,拔出尚方剑,踩了文鸢一脚:“杀。”
文鸢睁大眼睛。
江玉绳轻轻地“嘶”了一声:“好孩子,别咬人。”
吃完野果,文鸢含着果核和江玉绳的手指,呼噜呼噜地玩,忽然矜起鼻子,一松口,避到旁边,掩面打喷嚏。
江玉绳搓捻着指头:“举止很文雅呢,你真的是后梁的公主?”
文鸢支支吾吾,不知道在说什么。
江玉绳背起背篓:“我走了。”文鸢就在后面跟着,踩他的脚印。江玉绳一低头,能看到小小的脚闪来闪去。他故意走快,再回头,文鸢站在雪里揉眼睛。
“跟我一起回去?”他又回到文鸢身边,蹲下来准备抱她。文鸢却扶着他的肩膀钻入篓中。
文鸢被江玉绳捡回去的事,很快传遍十四馆。
栾大和栾二来看时,文鸢正在粟馆里玩树枝。
一场初雪后,许多植物焕发生机,梅花开得尤盛。江玉绳折梅带给文鸢,文鸢不要花,要树枝。
“难养啊。”江玉绳笑着对栾氏兄弟摇头。
雪地让宫城彻亮,夜却越来越难熬。江玉绳采了雪下的草茎编席,又找来荻秆系紧。文鸢坐在他旁边学样,每编成一条纵线,江玉绳就奖励她一颗野果:“慢慢吃,这小果能过冬。”
文鸢含着他的指头,不知道懂还是没懂。
某一次她又咬了人。江玉绳便扶着她的下巴,使力气拔出手,装作生气的样子:“啧,你这小女子,我喂你吃东西,你怎么恩将仇报呢?”文鸢委屈了,张开嘴,血痣再往里,是齿与舌,带着津液和一点温热的甜。
江玉绳静静地看,去掩她的嘴。
她就舔他的掌心。
江玉绳被痒着,笑了:“没吃饱?”
他去抓背篓里的野果,发现已经见底——他喂了她十天,她变得寸步也不能离开他。
“喏,今晚最后一个,再吃要难受了。”江玉绳开玩笑,拍了一下文鸢的肚子。文鸢恰好在含吮他的指,前倾着身体。
宽大的衣服瘪下去,有了惊人的起伏。
江玉绳恍若未见,去指身旁的砖地:“坐过来。”文鸢便坐了过去。
“张嘴。”文鸢张嘴了,江玉绳往她嘴边一拂。
文鸢慢慢咀嚼,到最后才发现什么也没有。她睁着半悬月一样的眼,看江玉绳的笑。
“我给你吃东西,你就愿意听我的?”
文鸢像是听到了动人的话,贴在江玉绳袖边蹭。
“好孩子,”江玉绳捻着她的下巴,“还是一位公主呢,却像个小狗。”
文鸢眼里有白雪莹莹的光,她支起身体,抱住江玉绳:“青,青……”
江玉绳爽朗地笑着,推开她:“不能亲。”但他又反手扣紧文鸢的肩膀:“张嘴。”
文鸢张嘴了,这次江玉绳喂给她野果:“算了,这才是今天的最后一颗,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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