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威廉……”他的声音打着颤,双腿无力地瘫在床上,再也无法支撑跪立的姿势,月眸好似被一层薄雾笼罩,泛出潮湿的水润色。
威廉知道他又要去了,速度不曾减慢,反而更是用力顶到最深处。
洛里安拽着床单的手猛地一缩,被他狠狠地攥作一团,月眸微微放大,过于强烈的快感让他有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威廉不带停歇的进攻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急促地喘息声压过了那些呻吟,最后他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精液喷射在床单上湿了一大片。
大脑传来阵阵眩晕,眼前空白了好一会儿,洛里安才重新看到月光,以及身后那个好似有使不完的精力的人。
他抬了抬疲惫的眼皮,扭过头看向威廉,“你……记得……嗯啊——给我采一瓶……你的精液……”
威廉抓着他头发的手骤然一紧,半晌骂了句国粹:“操!”
易辰坐在床上抽烟,他放空大脑,尝试在这种状态下与深渊的死海建立联系。搭在烟嘴上的手指微微抖动,滤嘴那段被压弯了一些,易辰夹着烟抖落细长的烟灰,视线落到房间里隐蔽的一处。
空气扭曲了一瞬,闪现出一个熟悉的黑洞。
下一刻,威廉满身是血的从黑洞中摔出半截身子,下半身几乎在回到房间里那一刻碎裂消亡,肿瘤的再生系统似乎被切断了,没有在威廉身上凝聚起新的肉体,他仅剩的头颅和上半身从黑洞间挤出来,顺势跌向床上的易辰。
“呜呜呜,易宝,我被欺负的好惨,差点就没办法回来见你了!”
威廉大哭着扑向易辰,满是鲜血的手臂大张,似乎是想要抱住易辰的身体,缩进他怀里寻求安慰。黑色的血液犹如粘稠的泥浆一样,顺着他的那半截身子不断涌出,瞬间在易辰的脚边积攒起了一小滩,更有甚至因为他夸张的动作飞溅到了房间的墙壁和屋顶上。
死亡的气息漫延在威廉的脖子上,使得威廉扑向易辰的动作被强行暂停在了空中,以威廉对身体完美的控制才能即时刹住车,避免了死在自己人手上的“喜剧画面”。
威廉额头滑过一滴冷汗,尴尬地笑了两声,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那把抵着自己脖子的刀,轻轻往外推了推,“易宝,你这刀下去我说不定真的会死。”
易辰收了刀,看着威廉那没有任何愈合趋势的半截身子,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威廉虽然没有抱上他的易宝,但也确实没力气再动了,暴露在外的脊椎骨上还钓着一些烂肉,随意往地上一坐,虽然他现在的样子无法完成这个动作,看上去就是那截脊椎骨戳到了地板上,恶瘤那般的烂肉晃了几下掉落在他黑色的血液里,瞬间被融成养分消失。
这个高度刚好能让他的头搭上易辰的大腿,威廉移着这具破损的身子往前挪了些,将自己的头重重瘫在易辰的腿上。
这次他没有被拒绝,死亡的刀刃也没有抵在喉咙间随时准备着切割他的脑袋。
威廉长长舒了口气,易辰身上的气息让他过于活跃的大脑都短暂的安分了下来,他微微眯起眼,享受着这份难得喘息的机会。
“嗯?出了点小意外,暂时只能这副模样。”威廉的声音有些含糊,懒散地拖长了调子。将被削掉了肉、露出了狰狞颧骨的右脸冲着易辰,左半边脸枕着易辰的大腿,承受起这半具身体的重量,进而堆起一团肉,像是被压得有些变形。
威廉半搭着眼皮,似乎被困意笼罩,不断有黑色的脑液从鼻腔流出,滴落到易辰的裤子上。抬了抬手,威廉掀开自己的头颅,给易辰看他的癫脑,“你自己看吧,讲起来有点复杂。”
“易宝……好困啊……”威廉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沉重的眼皮在几番挣扎后还是盖住了,眼球却还在皮下剧烈抽搐抖动,足以证明他并没有睡去,大脑还处于极端活跃的状态。
易辰准备查看他癫脑的动作顿住。
他沉默片刻,将手轻轻地搭上威廉的眼皮,半晌后,安静的房间内传出男人低低地叹息:“睡吧……”
威廉嘴角勾出一个很小的弧度,放任自己陷入真正的休息中。
易宝对他还是那么容易心软。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如果不是威廉枕在易辰腿上,能让他直观的感受到男人胸口微弱的起伏,易辰都觉得这半具残躯早已死去。思绪一顿,易辰不由想到,如果他杀了威廉,对方也会成为黑色死海的养分,来到他身边吗?
念头一闪而过,化为一声自嘲的轻笑。
易辰合上了威廉为他敞露的头颅,指尖微动,固定着丸子头的皮筋崩裂开,顺着对方柔顺的长发滑落,隐没在其中。
五指张开,梳过威廉的长发。因为再生系统无法正常运作,原本黑色的头发变得干枯毛躁,褪去了亮丽的光泽,尾端甚至掺杂了一些灰色。
“威廉……你到底在谋划什么?”眼眸微沉,易辰手一松,任由男人的长发从指缝间滑落。他看着对方那张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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