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时候敏感过头,总爱胡思乱想——刘三在心里补充道。
陈俊惊诧地看着认真而自信地断定“不”的男人,沉默良久,随即释然而笑。
“这样,我便心满意足了。”
不管是对他,还是对你。
……
王冒原本不叫王冒。
王冒小时候长得很漂亮,跟女孩儿似的雌雄莫辩。
当时分配来负责照顾他和一干小朋友的爱心妈妈一上任就碰上上户口的事儿,王姓妈妈怀着满腔热血给孩子们取名字,煞费脑筋。
轮到王冒的时候,一瞧这三岁小娃娃就特喜欢。
“这女娃长得真水灵,就叫淼淼!王淼淼!”
喜滋滋地手笔一挥,忽视人家性别,上公安局一登记。
自此,因为王妈妈的失误,无辜的小男孩儿顶上了十分女性化的名字。
堂堂男子汉怎能容忍自己有个娘们儿的名字,要让别人知道岂不笑掉大牙。
自王淼淼能记事以后,无比坚决要改名,于是取“淼”字谐音“冒”,改名王冒,不过户口上的“王淼淼”是注定伴随一身了。
名字是王冒的一个禁忌,一般人绝不会知道他的本名,到后来身边唯一知道原委的也只有一起从小孤儿院出来的陈俊。
所以,那天暴走的刘三竟能叫出他的真名,着实吓了他一跳。
后来知道,原来刘三以前无意中捡到过他的钱包,想来该是那晚从纯色出来被偷的那个,里面有他的身份证。
“原来咱俩的缘分从那晚就开始了。”
了解事实的王冒忍不住琼瑶,恶心得刘三直翻白眼。
想起来了,他跟刘三的第一次见面也是那晚在纯色,只是当时他对凡是“美人”一类的都不感性趣。
而如今,无论性格身份背景都天差地别毫无关联的两人竟能走到一起,这难道不是传说中的缘分天定吗?
王冒美美地想,脑中充满了少女梦幻的粉色泡泡。
然而,他心里存着一个疙瘩,一直很不安。
算算日子,他和刘三认识将近一年,正式同居快半年。
随着时间推进,他愈发不安,这意味着他当“小三”的资历也越来越长。
第三者的身份极为不稳定,只要刘三和那翠花一纸婚书还在,他无时无刻不面临着被踢出局的下场。
不是他不相信刘三对自己的感情,只是面对现实,谁也无法预料会有何意外和考验。
况且,刘三本来就是直的,也不像他王冒从来没什么牵绊顾忌。
对刘三而言,他们的关系该是脆弱而不能见光吧。
对此,刘三的态度至关重要。
可是,似乎从来没考虑过着个问题,刘三甚至连提都没提过,仿佛从来只是两个人的世界,跟旁人无关。
是对他们的关系太过自信,还是根本毫不在意认为不值一提?
如果是后一种……不会,绝不可能,他相信的不是自己的眼光,而是他爱的人是刘三。
王冒没敢询问刘三家里的事儿,连“翠花”两个字也不敢提,他拿不准他心里的想法。
说他懦弱也好,自私也罢,他卑微地维系着和刘三得来不易的关系,不愿任何忧心烦恼存在于两人之间。
唯一能做的便是坚守立场,当现实来临之际,握紧对方的手绝不放开,永不放弃!
不能放开,即便一点点假设也不能!
只是没料到,这一天竟来得这么快。
借着在厨房里煮茶的空当,王冒一边深呼吸给自己作心理准备,一边猜测客厅里刘妈妈的来意,心里忐忑不安。
刚才门铃作响,本以为是外出买东西回来的刘三,结果一开门,只见一个穿着朴素甚至在他看来有些老土的妇女站在门口,手提一个帆布袋,点点雀斑的脸上还能看出年轻时的姣丽。
女人意味不明地打量他好一会儿,接着一语惊人,“我是刘三他妈。”
“阿姨,请喝茶。”
恭敬地双手奉上,王冒难得规矩,收敛一身痞气,心想第一印象很重要啊。
“乡下人不爱喝茶,没这习惯。”
刘翠花端坐不动,态度平淡。
“啊,”王冒愣了下,“哦,真对不住,也没问清楚就擅自煮茶。阿姨您喝水吧,我给您重新倒去。”
重新换了杯水。
“怎么热的?”刘翠花皱眉,“没见我正出汗吗?从公交站走了十多分钟才到这里。”
“阿姨,喝冷水对胃不好。”微笑,“现在正是季节转换的时候,发热时喝凉水容易热伤风。您坐坐,一会儿就凉快。”
王冒不急不缓,注意自己不要有命令的口气。
上了年纪的人尤其女人,脾气拧得很,提建议时要注意自己态度随和自然,不能令他们有被强迫之感。
刘翠花轻哼了声,不再计较。
“我儿子呢,怎么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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