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清璃的手反而更不方便了,而在试探性插入几次失败后,花满看着清璃修长的手仍然舒展着掌心,丝毫没有将力气用在并指上的意思。
花满皱眉,花满左看右看,然后花满脸色一变。
封月舒,你该不会是那种纯躺的主儿吧!
而被她暗暗腹诽的人仍然睁着一对无神的眼睛呆呆躺在她身下,丝毫没有想主动的意思,手指头更软了,被她捏着就能轻易晃荡起来,就是没劲儿。
得,我这是真遇上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了么?连个手指都不会伸啊!
花满嘴抽了抽,可她对上女人也没什么经验啊!!
清璃只会练剑。
她从小就是个很直脑筋的孩子,师父叫练什么,她就会一直练下去,从不问为什么。
直到宗门里逐渐传出她是宗门内最天才的弟子的风言风语,不少人等着看大师姐回来后清璃的笑话。
清璃耳朵灵,路过听见后也只是不发一言,抿唇继续上山。
大师姐。
她挥剑。
她知道那个人的名字,还是在被师父捡回来拜师的那天。
只是这位大师姐一直在外历练,清璃在山上呆了整整五年,都没等到她回来过,只零碎听说过她过往的部分事迹。
于是她知道了,在她拜师之前,大师姐才是师父最大的骄傲,也是宗门内最有天赋的弟子。只是清璃压根不清楚为什么这些名头现在会落在自己身上,这令女孩十分困惑,她只是该做什么,就一直去做而已。
清璃从来都不害怕挑战,也不惧怕与人交恶。但忽然间知道了那个一直位于自己前方的,被所有人都喜爱敬畏的人即将回来的消息,她还是产生了一点莫名的情绪。
她会讨厌我吗?
八岁的孩子挥着比自己人还要高一点的剑想。
今日的三千次也挥完了,最后一剑挥出时,轻的连一丝风也没有带起,就戛然停在了半空之中。
女孩挥剑的手臂绷得笔直,附着其上的汗珠随着动作的猛停而被甩飞出去几滴。
“谁?”她警惕望去。
树枝被踩断,鞋底踏过落叶。那个人不再隐藏,大方展露出自己的位置。
一个年轻的女人从林中走了出来。
她看上去与经常来为清璃送饭的侍女并无太多不同,同样只穿着简单素静的衣服,身上没什么饰物,气质也并不凌厉,温和的简直像个普通人。
当然,清璃并不傻,所以她不会将这个人真的当成是普通人。
不爱说话的孩子直觉一向很灵,不过她并没有感觉到这个微笑的陌生人身上的危险气息,所以还是暗暗松了口气,不动声色收回酸痛不已的手臂,期间面上没有显露出分毫疲惫之意,看得年轻女人稍稍诧异,而后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来。
“小师妹。”女人唤她,眉眼弯弯。
“今日的练习可是结束了?要一同下去吗?”
“对了,你或许不认识我。”
“我名清琉。”
“你师姐名琉,你便唤作清璃吧。”
五年前师父那句话,言犹在耳,女孩怔然。
她只是迟疑了一瞬,就被清琉走近,伸手牵住了。八岁的小孩胳膊短腿也短,她不由自主前进一步,这样才站到了清琉身旁,与她同一水平线上。
“师父也真是的,好好的小师妹,怎么养的这么不爱说话呢。”清璃被她牵着下山,听见了这句埋怨,忍不住抬眼看她。
只是女人实在太高,女孩只能看见她的肩膀。
说来也是师父实在不擅长带小孩,清璃在她老人家身边五年,被放养得一副沉默寡言的性子,之后清琉带在身边代师照顾了两年,清璃竟然展露出孩子原本的几分活泼了,长姐如母,不外如是。
清璃从宗门的天才弟子,师父的骄傲,变成了师父和师姐共同的骄傲。
“别怕,阿璃。”清琉在四周布下阵法,而后握着她的手徒劳为她缓解着魔气侵袭的疼痛,面上晦暗交错,看不清神情。
“只是一种修炼而已,你专心运转功法即可,不用在乎其他。”她道。
“师姐……和师姐不可以吗?”清璃仍旧明亮的眼睛看着她,但她的脸色极差,整个人瘦削无比,全身的皮肤都在不停地重复侵蚀又自我修复的过程,细小的黑红色浊气缠绕在她的仙躯之上,久久不散。
“……嗯,我不行的。”清琉沉默片刻后道。
“我还…有事要忙,不能帮你。”她伸出手指轻轻擦拭掉清璃面上的血痕,只是魔气的侵蚀之下,被清理干净的地方很快又会重新开裂,魔气会自她的身体内部撕裂肌肤,而后内外同时蚕食她的仙躯。
这是双方任何一个都不死不休的局面。
每一次的魔气侵蚀爆发,都相当于在清璃的身上开了无数道持续流血的伤口,其中的侵蚀之痛常人难以想象,而清璃维持目前的状态,已经忍耐了足有一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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