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肿痕在手心炸开时,邬永琢已经疼的身子偏了偏,只可惜他被摁着跪在地上,双手手腕被牢牢固定在矮桌上,口中咬着毛巾,唯一能做的就是握紧双手。
勉强能缓和一点点细藤条带来的伤痛。
“手。”
白珩的意思他明白,但他不理会。
他不理会也没关系,白珩就打着哈欠照着他紧握的手指抽下去。
像细密的一排针,直直的刺入皮肉,手背总是比手心更疼的。
泪水夺眶而出。
刚刚摊平的手掌又被狠抽了一下,他哆哆嗦嗦的握紧,手指背上醒目的伤痕提醒他应该即刻摊平。
邬永琢那双单薄细嫩的手很快就雨点般落下的藤条抽的伤痕累累。每一藤条都几乎破空而来,也很轻松的抽破他的掌心,一点点血迹渗出与汗水交融,洇湿掌心的纹路。
汗水又刺激的伤口更加刺痛。
他往怀里拽着手,拽不动,来回摩擦,手腕被磨的生疼,可总归是比不上手心的疼。
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因为他嘴被堵着还一个劲儿的哭,有些喘不过气,所以脸上也绯红一片。泪水混合着汗水,凌乱的几缕发丝粘在脸上,邬永琢看起来很狼狈,却也狼狈的很好看。
他必须看着藤条一次次准确无误的破空而来钻进他手里,再带着他的皮肉血泪决绝离开,绝望和无助加深了痛楚。
口中的异物也让他饱受折磨,嘴里咽喉里都是又干又痒的,他想干呕,但吐不出来。
十指连心,痛,实在是太痛了。
邬永琢实在忍受不,以至于他这样爱惜自己的人,竟然用额头去磕卓沿,悲愤的想要以痛止痛。
只是一下,额头上就磕出细密的血珠,脑袋原本就晕乎乎的,现在更是天旋地转了,要是,昏过去,也好。
白珩这才慢悠悠停下手来,他看着那双漂亮的手,说血肉模糊是有点夸张,但也是惨不忍睹。它是漂亮的,才显得没那么可怕,就只剩下可怜,可怜,依然漂亮,此刻半蜷着,颤抖着,斑斓的伤痕与血液倒似乎为它添色不少。
“给他解开。”
失去束缚的邬永琢瘫在原地,依然把手摆在那儿,哭,鼻涕眼泪一起流,哭的整个人一抽一抽的,像一只受伤的蝴蝶在振翅。
“你不如,不如,就剁了我的手,你就如意了。”
他说的自然是气话,语无伦次的,神色哀怨的。
可是白珩竟然笑了。
邬永琢的痛苦倔强无可奈何,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件好笑的事了。
“不要这样跟我说,我要是真给你剁了呢?也免得你留着它拿刀捅我。”
藤条挑起他的下巴。
他倔强的扭过脸去,心里却忐忑不已。
“知道错了吗?下次,要是有下次,我就真给你剁了。”
他语气平静的不像威胁,邬永琢好一阵心惊。
“知道了……我不敢了……”
他知道,即便白珩真的把他这双手砍下来,也一样可以把他“照顾的很好,”。反正又不真的需要白珩来照顾,反正白珩也用不着。
“转过来,看着我。”
他那种受伤的眼神能让白珩暂时忘却他犯下的罪行,忍不住想要“疼惜”他。
“坐过来,”白珩把他脸上的发丝轻轻往后捋着,摸了摸他额头上的伤,还恶意的摁了一下,挖苦他说:“要撞,又不用力一点,怎么死得了?”
“我不想死掉,我知道错了夫君,夫君,我真的知道错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不敢要你原谅我,可是真的好疼好疼,你就饶了我这次吧,我不敢了我不会了,我听话,我会听话……”
这小模样,他总是能把自己变得那么楚楚可怜。白珩不想去思考要不要原谅他,他值不值得饶过,甚至,都没那么想知道他在什么,他只想吻上去,扣住他血肉外翻的手掌,操死他,不,操的他死去活来。
思想很复杂,但身体很简单很诚实,挂不住的衣裳,经不起逗的身子。
只有邬永琢心里根本不想,他其实好讨厌,好讨厌这种性爱,这种与爱完全无关的性爱,无论白珩的动作是温柔还是粗暴都让他感到恶心。
但现在,他深知自己无法拒绝被白珩随意的使用,更为自己无法控制的身体反应和那咿咿呀呀的呻吟声感到羞愧与耻辱。
很难说是身体背叛了心智,还是心智背叛了身体。
不知道是原先哭的太久,还是心里实在难受。
精疲力竭后,他坐在白珩怀里,干呕几次后吐了。
好在白珩没有放在心上——他没有多想,吐了嘛,反正也不必他收拾残局。
至于邬永琢那双手,下人端来一盆药水,白珩握着他青紫的手腕浸入其中,在浅褐色的药水里,一点点给他洗去干涸的暗红色血液。
邬永琢心不在焉的数着手心的伤痕,一道深,一道浅,这条长,那条短,怎么数,也数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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