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的解茗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就被康寻发配到墨西哥出公差了。鬼知道这连她一年分红的零头都不到的小订单,为什么需要自己这个副总亲自过去对接。
还好要去的地方以治安良好而闻名整个国家,还算康寻这人有良心,没对她老姐姐赶尽杀绝。
可是到达之后的情况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炎热的气温加上严重的水土不服,解茗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每天在酒店各种哀求着康寻放自己回去。
终于要到工作的尾声了,最后一天了,解茗被几个合作伙伴拉着一起去了当地的一个有名的酒吧。酒吧里鱼龙混杂,各式各样的人在刺眼的灯光和聒噪的音乐声中摇晃着身躯。
解茗一向不喜欢这种地方,这会让她莫名的想念起某个人。但是为了谈生意,又不得不总是去酒吧,由是也就习惯了。
她静静地坐在角落,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周边的人敬来的酒。望着舞池一片群魔乱舞,心里莫名又想起了那个人。
此时此刻,她又在哪里?她又在做什么?
瞬间酒吧的灯全部熄灭,浓稠的黑暗里,一阵骚乱过后便传来了几声枪响。解茗蹲下身子,躲避着因为慌乱盲目奔走的人群,匍匐着藏在沙发后面。
墨西哥是远近闻名的毒品走私国家,加上政府允许公民合法持枪,这样大大小小的冲突每天都在各种角落上演着。这次是解茗运气不好,一出来就遇上了。
一般这种情况,能做的也只能是找到掩体,然后躲在里面静静等待冲突过去。如果贸然往外面逃,且不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处,还有可能在移动过程中被流弹打中。
外面互相射击的声音愈演愈烈,躲在沙发后面的解茗紧紧攥着颈间项链上的指环。在这种危机关头,她的心里其实并没有很慌乱。
只是会想着,如果今天真的倒霉了,就这么死在这里,会不会有人为自己哭。
康寻会,小孩也会,那么那个人呢?她会记得自己吗?她会为自己掉一滴眼泪吗?
一阵陌生又熟悉的晚香玉的味道袭来,自己身边忽然窜来一个踉跄的身影。
我不会伤害你,请你安静,否则我立刻打爆你的头。那个人低着嗓子用着英文对自己威胁道,狠戾中带着一丝狼狈。
假若他日相逢,时隔经年,我将何以贺你?以沉默,以眼泪。
曾经解茗读拜伦的诗,读到这一句的时候还跟康寻吐槽过,如果是她,时隔多年见到旧情人,要么当街用拳头暴揍一顿,要么上床用肉棒抽打一顿。
可是真当她时隔三年遇到自己的前妻盛渺淼,她能做的也只剩保持着沉默,然后强忍眼中的酸涩。
是的,这个人是她的前妻。
当时她才十八岁,解家出现内部斗争,只有她一个人站在自己姑姑解竹身边。
她们需要来自其他方面的帮助,而盛渺淼当时被父亲介绍的各种相亲对象烦的不行,也着急找一个人结婚,满足自己父亲的心愿。
两个人是同校的前后辈关系,就在知情人的牵线下认识了。盛渺淼看解茗长得不赖,成绩也不错,而且是解家的大小姐,即便家世不如自己,但也足够应付自己父亲了,便跟她协议结婚了。
结婚这件事对外保密,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而且解茗也怕家里反对,便也没有告诉任何自己的家人。说是结婚,其实也只是多了一张纸而已,没有婚礼没有蜜月,除了一对戒指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即便住在一起,她们甚至从来都没有去过彼此的房间,而且因为工作性质很少打照面。在盛渺淼的家庭面前扮演者恩爱的妻妻,私下却泾渭分明,私人领域划分的很明确。
就这样和谐而疏离地相处了五年,等到盛渺淼顺利接手了父亲手下的黑帮,也帮助解茗安顿好空明,两个人便和平离婚了。
五年的朝夕相处,若说不动心是绝不可能的,但是看着对方的亲手建立的铜墙铁壁,再多的旖旎心思都只能搁置在心底任它慢慢消散。
盛渺淼,是我。 抑制住胸口汹涌的情绪,解茗沙哑地开口回道。
....解茗?短暂的迟疑过后,盛渺淼认出来身边的人。正好,帮我取一下子弹,我腰包里有医疗工具。她一边为手中的枪装着子弹,一边放开了按压着伤口的手。
要快一点,现在情况有些不妙。 包扎伤口这种事,在她们结婚的那几年解茗没少做过。
盛渺淼总是突然消失很长时间去执行任务,然后带着一身伤回来,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吃下自己最喜欢的牛奶糖,然后窝在自己怀里,让自己给她包扎伤口。
你稍微忍一下解茗拿出自己兜里习惯性揣着的牛奶糖,喂到盛渺淼嘴里。然后稔熟地拿出绷带,止血药以及小刀,为她处理着伤口。
盛渺淼含着嘴里的糖,看着跪在自己腰间为自己处理伤口的人,肌肉被割裂的疼痛一阵一阵地,因为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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