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妄只身往前走,喜山莫名想到一个场景,一群狼,两个健壮的打架,输掉的那只离开狼群,被驱逐出去。看见弗妄落单,喜山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转头注视徐鹤一,有心想问,让弗妄一个人走在前面,真的上山,遇到危险怎么办?那自己不也要跟着遭殃?徐鹤一考虑到了,轻轻捏了捏喜山的掌心,不一会儿也命人出发,离得不远。行进了一段时间,众人在台阶上休息,发着干粮和水,云梯之上,弗妄的背影渐渐变小,从下往上看,只有玄色的墨袍在空中翻飞。有徐鹤一在场,诸位武林高手们无人敢问,但他临走前抛在少林弟子面前的那句,“自己去问你们的方丈”,委实很难不引人遐想。哪怕不问,这群人也会用眼睛看,在心底想。他们抬头看看弗妄,又转过来看着徐鹤一和喜山,露出一副副极尽古怪的表情。喜山做魔女多年,当然是不在意这样的目光,只不过徐鹤一有些烦躁,喜山了解徐鹤一,知道他这一生为人坦荡,一直都在明处。休息没多时,他就又命众人启程了。一群人继续登山,喜山跟在徐鹤一身后,慢吞吞地想着,或许,是该做决断的时候了,毕竟她在这世上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伤害师兄,她不应该陷她于不义。这一刻,喜山突然明白那股说不上来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了,她觉得她和弗妄其实是犯下同一个错误的共谋,只不过师兄偏袒她,没有将她揭发出来而已。她思绪万千,再抬头时,远远见到了天池。从下往上看,只能看到一个宽阔的平台,而弗妄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众人都在等待徐鹤一的决断。他握着喜山的手,另一只指向前方:“往前走。”他们二人走在众人前方,走得最快,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天池的景象。一开始,只是淡淡的腥味,靠得越近,那股味道就越发明显,看得到已经发红的池水当中,一片片残缺的尸骸,有什么在浮动,像昆虫在水面上蹦跳,荡出一阵涟漪。有人吐了。徐鹤一也难受,握着喜山的手收紧了一瞬,看到此番此景,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少林的弟子,半身探出池壁,准备去捞。“池水有毒。”弗妄远远走了过来,他比其他人都先上来,将天池左右视察了一遍,最为了解情况。为了避免沾上有毒的池水,其他门派的弟子去旁边捡来树枝,试图用它勾住正在挣扎的人形,可那棍子还没完全触碰到池水,就像铁溶于水一样发出滋滋的声音,渐渐溶解掉了。一筹莫展之际,徐鹤一拔剑出鞘,当机立断用神兵探入池水,勾住那人。哪怕他那把神兵,传说由九天寒铁铸成,入水之际,也发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消融之声。徐鹤一探了半身进去,用了巧劲,把人抛到岸上,弗妄随即将人接住。隔着衣服,仍有火烧灼人之感,喜山感觉手心很烫。众人跟着望了过去,只见地上躺着的人面目全非,只剩下半张的脸,在捞出的瞬间,试图朝众人伸手,说出个“我”字,生机就肉眼可见地消失殆尽了。
离得近得人,倒退了三尺,感觉到脊背发凉。这不是阿莫吗?如果这是阿莫,那来到山庄的又究竟是谁?直到这时,他们才真正有了面对魔修的实感,有两人已经开始怕了,往后退了一步。只听得一阵天崩地裂的响动,山底的路,突然消失了,他们仿佛悬浮在空中似的,往后退着的人,被这变故吓到,愈发控制不住自己,不知道踩到了哪里。“别动——”话音落下,一连串暗器倾泻下来,一人当场毙命。众人更加惊慌,不受控制地蹿动起来,徐鹤一大喊:“别动,有阵法!”还是没能控制住众人。是弗妄动了内力,将他们一个个按在原地,人群才慢慢安静下来。前一人踩到了机关后,地面开始现出一圈半透明的光斑,等到众人安静下来,喜山这才注意到,她想起通往逍遥宫的山路上的法阵。逍遥宫本就是上古遗迹,阵法也是继承而来,喜山看过碑文,只知道如何上下逍遥宫,却并不是真的懂得破阵。一群人里,徐鹤一看的书最多,他观察着地面波动的光斑,推演五行八卦,在地面上又一次闪动亮光之时,叫了两个名字,让他们分别往前走两步,一人往左三步,一人往右四步。之前,已经见过人踩中机关而死,他们有些惧怕,反应慢了半拍。但徐鹤一叫出来的,正是华山的弟子,他们这些年时时祭拜师祖,几乎都是听闻徐鹤一的传说习武、修行,对他五体投地,很快就战胜恐惧,走向前去。徐鹤一出声催促,他们便走得更快,很快,他们两人就消失在了原地。二人出阵后,徐鹤一这才解释道,“这阵法,我之前在古书上见过,我们身处的地方,已经不再是原先的天池了,而是被隔绝出来的芥子世界,要离开,唯有破阵。”他说得绝对,外加众人跟着他的话往外去看,之间除了天池之外,其他的山体全被雾霭笼罩,确实不像真实世界。这一次,徐鹤一再说“下一对谁来”的时候,很快就有人站了出来。两两配对,双双消失,最后竟然只剩下少林的觉空和觉远。徐鹤一再问,下一个谁来,觉空走上前,对弗妄说:“方丈,请和觉远一起出去,换我留下。”喜山后知后觉,才发现人走光了,因为之前有人枉死,现在只剩五人了。弗妄慈爱地看了觉空一眼,伸出手,虚空中巨大的力量将他和觉远推到了亮起的光斑之上,两个和尚来不及留下一句话,就出阵消失。徐鹤一看着那道掌法,和那两块随即消失的光斑,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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