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的工作後,起床、上班、下班再来是睡觉,已经变成一个常态,反覆无聊却又懒得去改变这一切。
有天我被护士长派去巡其他人负责的病房,跟我手上有的数量差不多,她还叮咛我有一间的病人只要跟他报告完就可以离开。
这是什麽意思?我去问其他有去过那房的同事,她们不以为意的说:「那个人不会理人的啦,上次去的时候还直接忽视我,很令人火大」
打开手上的单子,那个被列为黑名单的人是十八岁的男x。
赵卿和是他的名子,跟我认识的那个人只差一个字就完全相同。
做好心理建设後,轻敲了门走进去,对我进来的行动完全不在乎,只是一直看着窗外天空发呆。
他少了左脚膝盖以下的部位,听护士长说是几天前紧急切除,才勉强保住他的x命。
告知他要换药,却没有任何的回应,跟同事说的完全一样。开始例行的换药工作时,他完全没有因为剧痛,发出痛苦的sheny1n,而是紧抓洁白的病床床单,抑制自己的感情与声音。
当我结束换药,转过头去看他时,没想到他居然和我对到眼。更让我讶异的是,赵卿和居然就是先前在医院认识的那个人──林卿和。
「是你?」
虽然他脸被冷汗覆盖,却掩盖不了他眼中的惊讶。
「你怎麽在这?」他的声音很沙哑,似乎是很久没有说话,感觉还有点违和感。
「我搬家了…等等,你的脚怎麽了?」
不到六十天的时间,我搬家离开,再次遇见他竟然少了一大半的左脚。两个月前还可以打篮球的人,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休养。
「锯掉了」
锯掉了?!这麽重大的事,没有前因後果,只用三个字草草带过。
从他的表情上,我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他的脸上,什麽都没有。
等到我收拾好,检查好仪器,走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像是一堆人在奔跑般。碰的一声,门被打开,四个中年人快步挤在门口。
两男两nv,嘴上大吵着继承、钱和身分等等的问题。要出去也不是,要退回去也不行,只好悄悄退到角落,总之就是不想踏入这场混水。
「够了。出去」
顿了一下,我才回过神,是躺在病床的他,用着近乎悲鸣的沙哑低音喃喃说道。不过那几人似乎没有听到,自顾自的吵了起来,分贝不停往上飙,甚至要摀住耳朵。没关上的门,围着一群好事民众,不停探头往里面看,对里面发生的事感到兴趣。
「出去」这一次他的声音提高了点,却还是没能掩盖越来越吵的闹声。那些人仍旧闹着,外头似乎有警卫过来的样子,大声喝止看热闹的人,请他们离开。
「我说最後一次,滚出去」
因为警卫出现,而安静的一瞬间,那人的怒吼也是警告,震撼了整间病房。
全部的人不约而同看向他,失去了话语跟动作,维持着方才的举动愣住。
「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出去」
他颤抖着身t说出这句话,我不知道他是抱着怎麽样的心情,我唯独知道,他受伤了。不是身理上的,而是心理上被狠狠刺了好几个大洞,心中淌着无数的血。
元凶就是那些疑似他亲戚的数位中年人。
「卿和…」
「滚出去」
「你怎麽这样对长辈说话?!」有个较壮硕的中年男子,推开身边的人,一把抓起赵卿和的病服,往病床外拉。随即,我刚换的绷带被鲜血一点一点染红,他痛却倔强的紧咬下唇,不让自己有示弱的行为。
「长辈?在我面前吵我爸妈的遗产?这样还算长辈?你还有良心吗?」第一次我听到他用这麽讽刺的语气,而对象竟是他的亲戚。
「你!」
「怎麽样?你不配作我的亲人!」赵卿和他推开抓住自己的人,跌回床上。
此时警卫把那人架出病房,护士长也赶来观察情况,她紧急通知赵卿和的主治医生,以免出了意外。
叫来医生後,护士长回头一瞥,看到站在角落的我,以为我被那群人吓到,才愣住在这边不动。她安抚我几句便跟着医生出去,顺道叫我先回去休息。
我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看着有点昏暗的天花板,视线突然有些迷离,似乎回到了几年前。父亲过世时,我也是被这种三流闹剧ga0得头昏脑胀。没见过几次的亲戚们突兀出现在家中,跟母亲讨论父亲持有土地的分配。
他们可知道自己的行为对那时还小的我,造成多大的y影?为了钱,可以反目成仇;为了土地,可以找黑道来叫嚣;为了不属於自己的东西,可以放弃人格。
母亲决定放弃父亲的庞大遗产,带我离开家里,重新展开生活。没想到却因此被疾病缠身,一蹶不振。
──跟我一样吗?
沉溺於回忆中许久,忽然有人摇着我的身t,眼睛这时才对焦,看着眼前的人,是护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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