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胖就因为那笔救命钱,高中三年一直对吴屿忠心耿耿。
二胖本来是个混混小头子,因为他忠诚于吴屿,吴屿就变成了新的混混头子。
吴屿发现自己找到了同类,二胖这些人的世界很简单,看谁不顺眼,就是一个字打,谁都不能对彼此阵营的兄弟说三道四,谁都不能伤害这个依靠着信任建立起来的小团t,谁敢骂吴屿一句,几十个兄弟都要拎棍子起来揍。
吴屿以前学习成绩不算差,那个时候和这些混混之间的界限壁垒分明,可是中考以后,他一下子没有了学习的动力,就算是考上了南城一中这样的好学校,他都对未来兴趣寥寥。
他的生活早在被人骂作贱种的那一刻,碎成了一地的玻璃渣。他心里是有恨的,他太不甘,就算是碎成了玻璃渣,也要让践踏他的人疼得捂脚。
为了妈妈,吴屿还是决定去找吴森,他没有收入,年龄太小,也不可能找长久工作,自出事以后,吴森为了避嫌,再没来找过他,吴屿的银行卡也被冻结了。可是妈妈的医药费不能停,她似乎是jg神上出了问题,有的时候甚至连他都不认识。
吴森没有把他拒之门外。其实要不是事情败露,在吴屿心中,吴森对他的好绝对称得上是个模范爸爸。后来听梁璐说,那是因为吴森原配妻子不能生,他一直想要个儿子,只有吴屿的妈妈,他众多情人之一,生的是儿子。
吴屿从没经历过那么屈辱的日子,虽然面对着的那个人是他父亲,是他直到十四岁,叛逆期开始之前都一直坚信着的最懂他的男人,可那个男人并不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有什么不对。
吴森以自己拥有众多情人众多后代为荣,他很享受自己作为皇帝众星捧月人人都离不开的优越感。
吴森说出轨是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没有哪个男人的一生不留下些香yan的过往。
吴屿不敢说他恨他,甚至每次见面都要小心翼翼不能被吴森的原配妻子发现。因为吴森知道吴屿需要的是钱。他给吴屿的钱不可能再像过去那么肆无忌惮,划定了个差不多的数字,吴屿每个月就固定时候过来听吴森对他的“教诲”,然后才能拿到钱。吴森说他必须要上高中,要是他不接受教育了,那这钱也不会继续给。
唯一能让那种屈辱稍稍有点意义的,就是吴森给的钱会因为吴屿听话而变得越来越慷慨。
后来,吴屿就成了南城一中周围的学区房租户口中的校霸,校霸名声早早传到了南城一中的校园里,那批高一新生里没人不害怕吴屿的,光是那些睚眦必报的传闻就足够中学里只求安稳学习的乖乖nv乖乖男们走路看到他都绕道走了。这样也好,与其让这些人都怕他,也好过他们看不起他,任意用语言用举动侮辱他伤害他。
吴屿以为他的人生大概就是这样了。每个月去见那个他恶心痛恨到无以复加的男人,默默地领着钱回来给妈妈交住院费,剩下的自己和兄弟们分,不会太富足,但是维持混混们之间的游戏和玩乐情谊是足够了的。
他在那些屈辱的挣扎的灰暗的日子里学会了ch0u烟,学会了打很多高难度的电子游戏,学会了人狠话不多地报复,然后静静地等待着自己成年,等到他可以完全摆脱吴森的那一刻。他甚至想要聚集一群人把吴森也打一顿,明明吴森才是他一切厄运的始作俑者。可那个男人却一直在他的生命里起着重要的作用。
生活太讽刺,命运对他苛刻如此。
直到那个普通又特殊的晚上,他遇到了被变态挟持的宁椰。
吴屿和宁椰的缘分不只是那晚的小巷子。
吴屿第一次见到宁椰的时候b那更早,只是宁椰那小脸盲根本不记得他。
高一他就和宁椰分在同一个班里,在班级同学看他进来都不自觉抬头,用目光追随他,然后低头和旁边人窃窃私语他的“不羁事迹”时,只有一个人特别扎眼。
低着头做题学习的宁椰。
宁椰从来不参与那些讨论,在遇到变态那晚之前,对吴屿的一切根本不好奇。
后来某次大扫除,吴屿踩着梯子去擦教室玻璃,不小心掉了一块毛巾到地上。
周围路过的同学坚决贯彻了看到吴屿绕道走的总思想,从直线走出了个半圆,也要装作自己看不到吴屿,吴屿也就看不到他的掩耳盗铃状。
那天宁椰刚好回来拿东西,出来看到有块毛巾掉到地上,抬头看到吴屿侧头看着她。
她就走过去,蹲下来,把毛巾捡起,凑到梯子边抬高胳膊,把毛巾递了上去。
宁椰把这一切做得理所当然,让吴屿都产生了一种疑问,这人是不是不认识我?
他接过毛巾,谢谢还没说出口,宁椰转身就走了,她还急着要赶回去多写几道物理题呢。
就那次,让吴屿彻底记住了这个特立独行,沉默寡言,成绩却总是在年纪榜单上金光闪闪的大学霸,宁椰。
后来在那个小巷子里,吴屿之前没见过宁椰的家人,却也确定,那个地方不是宁椰会来的,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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