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团浓眉深锁,张飞在自家前庭走来走去,脸上流露的,是少见的踌躇不安。
托韫卿的福,那盒子修好之後,今儿个傍晚时回到家中,家里那气了好几天的ai妻,也终於眉开眼笑的同他说话,并且朝他表露心迹了;他就说嘛!她啊,不过就是贪个面子罢了,现下东西弄好了,看见她又冲着他笑,他心底可是开心的不得了。
只是,另一件消息让他担心,而且足够掩盖过ai妻与他和好的这件事儿呢。
他回到家来,用晚膳的时候,没见着韫卿;听静韬说,她阿姊用饱了饭,活络活络筋骨之後,定是又拿起长棍来,在他们自家後院,练他十多日前在她眼前走过一回的自家枪法。
他应该要高兴,这个nv儿努力不懈的的态度,就连他这个阿爹都要佩服了,打从答应传授给她枪法之後,韫卿天天练习,深怕一天懈怠就要忘记似的;可在心底,他很清楚,自己的枪法,不是光下苦工就能成的。
月姬就是着眼於这点,才让他放心大胆的传授韫卿的。他们两个人,在韫卿习武,为了日後驰骋沙场这件事情上的看法,其实并不相同;她常念他,他不只是想带兵,还想连nv儿也带着走。没错,他不仅赞同韫卿跟随着他上场杀敌,甚至是期待着有这麽一天啊!
只因为这是nv儿的心愿,而且意念坚定,他这个阿爹又怎能不动容?即使迟至今日仍没子嗣,但有一个韫卿,胜过十个男儿,他张益德,对这个nv儿是既满意又骄傲啊!
月姬自然也对家里两双宝贝疼ai,但无论他怎麽跟她提,让韫卿上沙场作战的提议,她是怎麽说也不肯答应的了;的确啊,战场上刀剑无眼,做母亲的,怎可能愿意将儿nv往九si一生的战场上送?就当是她这个做阿娘的自私,无论如何,她不愿意让韫卿冒这个险。
可韫卿心意甚坚,饶是他这个阿爹阻挠,或是娘百般劝导,仍是矢志不移。有时候,瞧韫卿这个x,他还会无奈的挖苦ai妻,「可不?俺看韫卿这ㄚ头,果真像你个十成十。」若不是当年她的执拗,以她与夏侯家的渊源,又怎能够这般下嫁於他呢?
现下事情的情况更糟。今儿个他听说平儿来过了,不仅将韫卿那天在二哥家发生的事儿钜细靡遗的给交代清楚,甚至还让灵透的静韬,揭穿了他们两个人的计画,听月姬说,静韬肯定是将事情的始末,全给韫卿交代了。但听说午饭的时候,她们俩姊妹自厢房里出来,两人不仅没点抱怨、数落的意思,甚至还与她有说有笑?许是聪明的韫卿,没把静韬的话当一回事,又或者……早在静韬将话挑明了给韫卿说之前,韫卿早就了解了他们两人的意图呢。
不管如何,至少表面上,韫卿与静韬皆如往常,他这个做爹的,是感到安慰,但却又觉得愧疚。韫卿越懂事,越把他传授的枪法当真,他也越心疼。虽说当日在她面前走过的枪法丝毫无半点折扣,而韫卿自小天资过人,就算只能参悟三、五成,也是足以叫人赞赏,不过,也大概就这麽多了吧。
即使知道这样,韫卿还是坚持要练吗?唉,张飞看着厅堂,要阻止韫卿继续往这si巷里钻不难,他只要走到後院去,开口阻止,韫卿就算再怎麽坚持,仍是要停手的吧?
可这就表示,他这阿爹欺骗了她,自己也根本不相信她能够练成;韫卿的个x就是这般不服输,即使心里知道,但她仍会咬牙练下去。只是心里知道与开口明说是又不同,要是她真给韫卿这般说了,韫卿心底又怎能不难过伤心的呢?
二哥那儿,韫卿已受过一番挫折。前几天二哥私下找他,要他找个适当时机,将这件事儿给韫卿说开,如今今儿个静韬又与她挑明了讲;若他再前去阻止……这样连续的打击,韫卿肯定是承受不了的。
思量间,已耗掉了半个时辰,就在张飞心底勉强有了个决定,犹豫着要动身时,正巧静韬从厅堂走出,一张脸笑得b桃花还开,只听见她开口唤他,「阿爹。」
静韬一手负於身後,举着烛火,火光映着那又弯又细的眉儿,正微微挑着。「您打从用饱了饭就站在外头,敢情是在赏月麽?」
张飞这当头,心底乱得很,哪可能注意头顶上什麽月亮?不过情急之下,他便是顺着静韬的话虚应着,「是啊,俺瞧今儿个天气好,就想……在外头看看。」他咧开嘴笑;别看静韬仍是个孩子,鬼点子可多了;而静韬聪明伶俐,也只同简雍先生学过一年议论。要不是她对兵法谋略什麽的不感兴趣,他还真想让她拜孔明军师为师啊。对了,最近才来的,军师的好友叫什麽……庞什麽的,也是个人物啊……
「哦?这可奇了。」静韬仰着头,像是观望着头顶上的夜空,使得张飞也忍不住抬头一看,只见天空中飘着几朵云儿,虽晴朗,可却遍寻不着那浅浅的月牙儿,「算算日子,今儿个可是初一,阿爹啊,初一怎麽会有月呢?」
张飞心里暗叫不妙,静韬抛了个饵诱他上钩,没想到他还真傻傻的应了。「阿爹,您一个人出来这儿,又不带烛火,别告诉我你是来赏花的吧?」一举进b,将张飞的後路全给截断,静韬此刻的笑容瞧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