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防自马匹右侧刺来,他出枪来挡,却是慢了一步,右臂遭戟上刀刃划伤,覆於臂上的战袍登时划出一道口子。
他吃痛回头,一名汉子朝他狞笑,手上的戟画了个圆,提起再朝他刺来!
关平谨慎以对,枪尾尖刺提至右肘,先制其刀刃,令马匹掉头,避开攻势,再以枪刃反击。
那名大汉亦调转马匹,两人在两军交锋的势头上酣斗起来。
两人交战十多回合,除了方才趁其不备之外,他几乎没再讨到任何便宜。他不禁睁大眼睛,嘴角缓缓扬起,原来敌寨中除了关羽之外,也有如斯豪杰!「小子,报上名来!」
「吾乃关平。」关平勒马,战枪彷佛延长似的,力透他的肩甲。
「杨龄。」他侧身闪过,身上的战袍遭关平的枪尖刺穿一块。「你就是关平?」素闻关羽长子关平於两军阵前,与长沙太守金旋大战数十回合,而後尤能败之,且脸不红气不喘。
今日印证,果真英雄少年啊。
关平双手紧握战枪,看着眼前的敌将,「再来!」他眼底燃起旺盛斗志,视眼前杨龄为眼中钉。
面对此等血气方刚的年轻将领,久历沙场的他眼看以武艺难分高下,遂思索挑弄之言,yu令敌将分心。
「小子,你是不是忘了什麽?」杨龄笑得得意又狂傲,「一军之将安能只着眼於眼前胜负?你忘了你的兵马?」
关平先是一楞,在听见寨中响起战鼓声後,仰天大笑。
「你笑什麽?」杨龄听见那战鼓声响,反而不安起来。
「你以为若我军没万全准备,胆敢在此埋伏?」关平眼底充满着自信,扬起战枪直指杨龄,「吾乃万人敌关羽之子,若无十足把握,焉敢深入敌军,涉险交战?」
「杨龄,中计的人是你!」他大喝一声,策马向他冲来
被关平如此反问,再加上眼前的他,神se太过自信,杨龄仅是短暂的迟疑了一会儿,就这一会儿。那一身墨se战袍的少年将领,手上的战枪与战马快疾如电,转眼间便来至他眼前,他本能的举戟yu挡,却是晚了一步;x口随即遭关平的枪刃刺穿。
他重重的跌下马匹,冰冷的雨打在他脸上。杨龄使尽最後的力气往自己率领的弟兄那边望去,却只见一面大旗,上头绣着红灩灩的「关」字,无情的遮蔽,他的视线。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军,周仓命底下弟兄火速着装後,结成一列列横阵,前排以长枪御敌,刺下前锋的战马,後头的步兵立刻涌上,砍杀堕马的敌军,一时大寨杀声震天,人声与马匹厮喊不绝於耳。
为激励士气,周仓亲自来到战鼓旁,用力击打,後头的弟兄奋发涌上,杀得敌军先锋大败;正当得意之余,周仓眼尖的发现,似乎没看见敌军主帅?
糟!莫非敌军一分为二,分成两半去迎击寨外的关平了?周仓自脚底打了个冷噤,丢下鼓槌,跨上战马,领着五百弟兄,自另一侧绕过大寨,赶来搭救身陷敌阵的关平。
战马飞快奔驰,冷雨击打在周仓脸上,但他却不觉得痛,恨不得身下的战马忽地生出翅来,朝关平那儿飞去。
他随着关羽驰骋沙场,自认尽忠职守,从未令关羽失望过,但今儿个,他却突然没了把握;该si,当初关平yu亲率百人埋伏时,他怎麽就没有想过敌将会来这一招?早知道分兵埋伏危险,他就该自个儿将此重任揽下才是啊!
来将是杨龄……莫非那厮真有此等好眼力不成?关平仅带数百人,面对千人以上的部队,可谓绝对的不利。周仓不敢再多想下去,只能催着脚下的马匹快些、再快些!
来到大寨外头,方才关平前来埋伏的林子时,却只见几群零星的敌兵正在与残存的己方弟兄交战,周仓又急又怒的大喝,随他前来的五百名将士迅速拥上,替自己的弟兄助阵;很快便控制住了战况。
砍了一个yu朝他刺来的敌兵,看见倒在地上,一息尚存的年轻弟兄,他俐落下马,拍了拍满脸是血的他,「振作点!关将军呢?」
「关将……将军他……」他指着林外那面,周仓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招呼了一个人前来照顾他之後,随即策马掉头,往林外奔去。
关平果然还在那儿!只他一人,跟随着他出寨的战马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只见他身上浴血,正与包围他的六、七个敌兵对峙;他手上的战枪早已满是黏腻,身上的战袍破了,可脸上的战意,却仍能令那些敌兵感到畏惧。
谢天谢地!周仓心跳如擂鼓,握着大刀的手不停颤抖着,他找着了!但安心的念头只在一瞬,当他看见埋伏於关平背後的敌兵有了动作时,他仍离关平数丈之遥。
心急的他连忙开口遏止。「大胆!看我砍了你们!」周仓手握大刀,脚下战马急速b近,刀锋起落,两个敌兵登时身首异处;他朝关平伸出手来,提着他的衣领往马鞍上带,那浴血奋战的少年将领才给他从鬼门关前抢了回来。
「周大哥!」关平稳住身子,对於周仓亲自来迎显得有些惊讶。
「关平,还有气力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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